他剛到大門口,賈平安正好帶著人出來。
房遺直……
記得後來保住了一條命。
賈平安拱手默然,看著有些沉重。
房遺直卻想起了當初賈平安的話。
——房公在時曾柄國,今日之眾宰相皆名列其下。
當年阿耶意氣風發,長孫無忌被他呵斥不少次,他還以此為榮。
可此刻卻倍感愚蠢。
長孫無忌何等人?
小人!
小人得志定然是要報復的。
賈平安那番話此刻想來便是提醒自己,小心長孫無忌。
可他那是意得志滿,覺得能讓賈平安低頭,就忽略了。
此刻想來……若是那個時候自己能警醒些,把二弟弄在身邊教導,這場禍事也能避免。
果然是以德報怨的武陽伯。
房遺直拱手,「多謝武陽伯。」
「好自為之吧。」
賈平安知曉房家就此沉寂了,所以權勢滔天看似風光無限,但往往帶來的反噬也最為強烈。
那我以後是要權勢滔天呢?還是默默無聞?
當然是權勢滔天!
成年人難道還用選擇?
想通了這個問題,賈平安只覺得渾身經脈都被打通了,舒暢之極。
他策馬在前,包東和雷洪跟在後面。
「讓一讓。」
包東回身,就看到了一個老婦人。
老婦人沒問題,可老婦人騎馬卻有大問題。
這一幕就像在是後世的高速公路上,看到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婦人騎著公路競賽型摩托車一般的詫異。
「退後!」
包東握住刀柄,目光炯炯。
賈平安回頭。
看著很蒼老的臉,但眼睛卻不老,很熟悉。
「咳咳!退開。」
包東聽著這話不對勁,那老婦人說道:「快些。」
死鬼,趕緊過來!
包東覺得自己的理解能力要崩了。
老婦人上前,低聲道:「王琦越想越激動,準備坑你。」
「二孃!」賈平安有些小感動。
這等時候別去想著什麼利害關係,你必須要表現出更看重她這份情義的感動。
女人都是感性動物,這樣該可以吧?
渣男賈在試探。
陳二孃楞了一下,心想他竟然不關心自身安危,只想著我來報信的情義。
她感動了。
「王琦說你與巴陵交往過密,隨後又在宮中四處聯絡,這是準備在關鍵時刻動手的意思。」
這不是瞎扯淡嗎?
但他想到了長孫無忌後來弄宇文節等人的藉口。
和房遺愛交往過密。
李道宗也背鍋了。
執失思力也背鍋了。
你要說證據……
我長孫無忌說的話便是證據!
誰來質疑?
此刻的長孫無忌一手遮天,牛筆大發了。
難怪王琦會選擇這等沒有技術含量的手段。
「安心。」
賈平安覺得這個女人竟然能來通風報信,可見有發展成為臥底的可能,就說道:「非常時期,你趕緊回去。」
陳二孃點頭,「王琦……真的變態了。」
賈平安不禁樂了。
「他喜歡做什麼?」
以前陳二孃不肯說這些,此刻卻說的格外的順暢:「他喜歡做針線,繡花,還喜歡……用針刺人。」
不敗兄!
教主!
賈平安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