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值得。」
李治的雙眸看著平靜,但賈平安知曉,自己此刻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個模糊的影子。
「是。」賈平安說道:「陛下,接下來便是田地……」
李治笑了笑,「這是你最擅長的。」
賈平安隨即去了皇后那裡。
「舅舅!」
太平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抱著他的腿,仰頭問道:「我的禮物呢?」
賈平安變戲法般的弄了個木製小鳥來,輕輕一動,小鳥的翅膀也跟著擺動。
「給我給我!」
哄了太平後,賈平安說了此行的一些事兒。
皇后說道:「那些人貪婪,原先我也覺著貿然與他們決裂會帶來什麼,可如今看來,他們色厲內荏。只要軍隊在手,這些人就只能低頭。」
「可外界都在說陛下貪鄙,乃是昏君。」
賈平安這一路聽到了許多類似的傳言。
皇帝已經成了昏君,若修撰史書的人站在士族這邊,李治將會是史上有數的昏君。
「阿姐。」賈平安說道:「太子如何?」
武媚平靜的道:「五郎最近讀書頗為長進。」
哎!
賈平安沒法摻和。
他起身告退。
「對了,何時讓兜兜進宮。」
不會是想為哪位皇子尋媳婦吧?
賈平安心中警鐘長鳴。
回到家,他尋了兜兜來。
「進了宮中,多和太平玩耍,少和皇子說話。」
「哦!」兜兜很平和,讓老父親心中焦急。
「阿耶,其實我不喜宮中。」
「那就好。」
雲章說道:「郎君此去河北道的訊息傳來,有人和小娘子絕交了。」
「這是好事。」賈平安笑道:「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人可多?」
他也不希望子女被外界孤立。
兜兜說道:「三個。」
「郎君,國子監祭酒求見。」
賈平安捂額,「這位老先生來作甚?」
到了前院,賈平安拱手,「王祭酒倒是稀客。」
王寬拱手,「老夫今日卻是來做個惡客。時至今日國公也當知曉國子監難以為續,若是國公樂於見到國子監沒落,老夫無話可說,覺著理所當然……」
「書房說話。」
二人去了書房。
嚶嚶嚶!
正在書房睡覺的阿福爬起來,王寬笑道:「好一隻食鐵獸,看著憨態可掬。」
阿福抓人的時候也是這般憨態可掬。
賈平安揉揉阿福,「去尋兜兜。」
阿福馬上就跑了。
「怎地像是見鬼了一般?」王寬有些好奇。
「只是歡喜。」賈平安笑的很假。
有人送上茶水,王寬喝了一口,緩緩說道:「國子監原先是貴族學堂,除去算學之外,收錄的多是權貴高官子弟,這等人背靠家族,憑著國子監學生的名頭出去就能為官。」
這也是壟斷的一種。
「算學崛起,算學的學生不斷出仕,老夫直說吧,算學的學生和國子監的學生都在同步出仕,可算學的學生做事上手快,學的也快。而國子監的學生卻相形見絀。如今官場都在說寧可要個算學的學生,也不要十個國子監的紈絝。」
王寬有些激動,「我國子監的學生在他們的口中竟然變成了紈絝。紈絝是有,可那些學生大多做事認真,這便是才幹不足被嫌棄了。」
一群苦讀聖賢書的權貴子弟出仕後愕然發現不對,怎地算學的學生這般能幹?我們不懂的他們懂,做事麻利不說,而且還能不斷學習總結,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