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將整隻手心都貼在了趙紅玫的額頭。
趙紅玫體內的孽氣大部分都被集中在了心臟,又有孫化玉施針攔截,可被他吸納的並不多。
薛清極眉頭微蹙,掌心舉起靈氣探入,不消片刻便硬將孽氣勾起,如趙紅玫獻祭一般吸進自己體內。
孽氣湧入的瞬間,薛清極的臉色便猛然便白,額頭滲出冷汗,身體也止不住顫抖,刺骨的陰冷與痠痛自手心蔓延全身,心中也戾氣四起難以平復。
他閉上雙眼嘗試將體內孽氣引導,卻只是徒勞無功,孽氣入體後便立刻隨機在他體內寄生,並不能順從他的心意挪動,反倒令他橫生出一股恨意。
這感覺和千年前並無不同,只有痛苦。
薛清極頭疼起來,感覺有什麼滴落在地,睜眼抬手一抹,剛才止住的鼻血竟又大股流出。
旁邊傳來一聲吸氣聲,薛清極捂著鼻子轉過頭,正看到肖點星上廁所回來,驚愕地看著他。
肖點星嚇得夠嗆,一過來就看到薛清極的一隻手搭在趙紅玫額頭,另一隻捂著鼻子的手裡鼻血順著指縫溢位,掃向他的眼神冰冷凌厲,嚇得他一個哆嗦,竟然又有了點兒尿意。
不等他說話,薛清極捂著鼻子的手鬆開,沾著滿血的手也渾不在意,只用食指在唇前豎起,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肖點星被一股無形的壓力壓著閉上了嘴,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
薛清極慢悠悠地站起身,臉上閃過一絲惋惜,看看自己的手臂,見手臂青筋暴起手指不自覺地抽搐,可見是融合的十分失敗,不由嘆了口氣,對趙紅玫再沒興趣,再沒看一眼,抬腳走開。
到肖點星跟前兒時,他才好像想起另一茬,笑道:“可帶了擦拭用的紙?”
依舊是雲淡風輕的從容模樣,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臉上的血也並不存在。
肖點星訥訥點頭,從兜裡掏出包餐巾紙遞過去,見薛清極漫不經心地擦著手上的血,這才從口中擠出一句話來:“你剛才是在渡她身上的孽氣嗎?”
薛清極手上動作一頓,略詫異地掃了眼這綠毛小孩兒。
“我見過這個……我媽死前也招了孽氣侵體,她本來就有重病,我爸看她太難受,就把孽氣渡一點點到自己身上,然後自己再用很長時間靠自身靈力排出,尋思能分擔一些是一些。”肖點星低聲道,聲音有些傷心,“是笨辦法,也沒什麼用。而且被渡的人也會很痛苦,我爸他精神和身體都差點兒崩潰……”
薛清極對肖點星說的這些事兒並不感興趣,只“哦”了聲,沒什麼意義地笑了笑。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肖點星壯起膽看他,“你是想救她嗎?”
薛清極失笑:“救?她這模樣,已和半個怨神無異,我不過是個廢人,哪兒救得了她?”
雖然不理解“怨神”是什麼,肖點星還是問:“那你……”
薛清極輕描淡寫道:“不過是想試一試,左右對她也沒有危害,反倒還能減輕些痛苦。”
他擦乾淨手,又去擦臉,之前觸碰趙紅玫的右手仍在抽搐,看起來比左臂脹了一圈兒,從他的臉色來看顯然並不是沒有痛感,肖點星也因此更困惑。
試一試,試什麼?
“你比我初見時略有進步,”薛清極忽然笑吟吟道,“不如把心思放在劍上,或許你真有些許天賦。”
他誇完這一句便踱步回了自己的小板凳上,肖點星捱了這一誇,頓時有些興奮頭暈,也顧不上再追問薛清極別的,屁顛顛地回到了趙紅玫哪兒繼續蹲著了。
嚴律還在睡,薛清極坐下時一探手,從他後背揭下來一張符。
符紙在他指尖燃燒殆盡,薛清極看著這小小的火光,深覺從隋辨兜裡摸出的空符紙頗有用處,這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