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正常,有夜晚投宿的人說大晚上全村人忽然都消失了,第二天又全都回來了的事兒,但沒出什麼人命,門裡就讓我們去看看。”
電話那邊兒又傳來肖點星嘰嘰喳喳的聲音:“誰啊?年兒嗎?他到底來不來,孟叔說了這是鍛鍊的好機會,專門讓咱們去看看,我下午特地給他打電話他都沒答應呢!”
薛清極:“老孟?”
“嗯,孟叔說你像是清醒了,正好趁著肖家也派人過去一起瞧瞧。”隋辨不好意思道,“他可能是間接想讓嚴哥去,不過我今天聯絡大胡,他說嚴哥最近都忙。你要不想去也行。”
薛清極的手指在螢幕上滑動,網頁搜尋上正顯示出仙聖山的資訊概要。
圖片上的仙聖山景色秀麗,圖上還配著大字:仙落之山,神之故里,仙聖山留仙村歡迎您!
薛清極瀏覽著網頁資訊,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他年少時調皮,曾學著山下那些江中釣叟去釣瀰瀰山湖中的魚。
那山上的魚沾了山中靈氣,跟成了精似的難釣,他枯坐半天也釣不上一尾大魚,好容易上鉤了,又被他硬拉著給掙脫跑鉤。
妖皇在他旁邊兒的樹上打盹睡覺,睡醒了見他的魚簍裡空空如也,將他狠狠嘲笑一番,等他顯出些惱羞成怒的神色,妖皇又趕緊上前來親手教他釣魚。
嚴律把著他的手拽著魚竿,幾乎從後邊兒將他整個抱在懷裡,偏偏嘴裡說的還是那些釣魚的技巧。
嚴律說,想釣上大魚,一要誘餌夠香,讓魚好奇又饞,才啃咬上你的鉤。二要在上鉤後適當鬆手,緊著拉一陣兒就得放放線,讓它緩緩,等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時再提緊線,如此反覆,耗盡它的力氣,它自然就到了你的魚簍裡。
那會兒薛清極只被那個擁抱似的姿勢折磨得渾身僵硬,後來才發現,嚴律當時的那段話跟生了根一樣長在了腦海中,往後的許多年都時常想起。
仙聖山距離比較遠,嚴律和胡旭傑換著開車趕路,胡旭傑帶來的零食和嚴律帶來的包子沒一會兒就被胡旭傑消滅大半。
胡旭傑吃肉包吃得滿嘴流油:“哥,老棉真出事兒了嗎?”
“不知道,”嚴律開著車窗抽菸,“那電話裡要是隻說老棉我還未必當回事兒,但那人又說了山神,我就吃不準了。”
胡旭傑道:“那什麼山,難道真有山神?我還沒見過神呢。”
嚴律這才想起來,胡旭傑跟著他這幾年一直沒機會去仙聖山的大陣看過,哼笑道:“我早說了,這世上千年前就沒有神了。”
“那山上的是?”
“山怪。”嚴律說,“山裡的精怪得了靈氣兒,機緣巧合開始修行,大半修著修著就沒了。這個卻情況特殊,你知道仙聖山為什麼叫這名兒嗎?”
胡旭傑搖頭。
嚴律:“傳說千年前有個仙人不知道什麼原因落在了這山上,住了下來,一直庇護山上的山民,為山民治病續命。仙人居住的洞府沒人知道在哪兒,只知道這洞府上有一棵千年巨樹,仙人隱居後巨樹就被認為是其化身,照舊庇佑山中太平,山民感念仙人恩德,就蓋了廟還把樹一起供奉,久而久之仙人也就成了山神。”
胡旭傑聽得含含糊糊:“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一會兒仙一會兒神的,那你說那山怪是怎麼回事兒?巨樹真是什麼化身?”
“凡人本就區分不太清楚仙和神的區別,畢竟這兩者早就沒了,”嚴律懶懶道,“那傳說中的‘仙人’我不知道真假,倒是巨樹我清楚——那是仙門從六峰神樹周圍挪出來的一棵樹,依據坎精提供的位置,在山上靈氣最盛的地方落下此樹,當作陣眼,由此才起的大陣。”
胡旭傑這才聽明白了:“感情這就不是同時期的事兒啊?”
嚴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