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想把薛清極的胳膊給扯掉,沒想到這人卻勒得更緊,薛清極道:“別動,既站在我的劍上便得聽我的。”
妖皇向來是揮灑自如慣了,千年來也極少有人能跟他並肩而立,從沒被人這麼理直氣壯地摟在劍上,自覺自己形象受損,原本打算抽回的手也不拿開了,狠狠在薛清極後頸的頸椎骨上捏了一下。
倆人短暫地針鋒相對互相怒瞪了一回才算消停。
“是破煞符,”薛清極低聲對嚴律道,“他已不算是人,或許魂仍在,只是身體已不再是人,更類似被徹底寄生的山怪身上長出的‘穢肢’,因此極易被仙門之術淨化。”
嚴律表情複雜:“它倒是確實做到了讓他的魂兒留下。”
山怪安撫著仍在抽搐的愛人,猛地轉過頭來對著董鹿的方向發出一聲怒吼。
“糟!”嚴律扒開薛清極的胳膊,“要摟換個時間!”
說完覺得哪裡古怪,還沒改詞兒,薛清極便輕笑道:“妖皇原來是覺得這是‘摟’的。”趕在嚴律臉色徹底漆黑之前又御劍而起,撂下一句,“可以,你最好不要食言。”
嚴律恨不得踹他這破劍一把,但見薛清極已御劍衝向幾個小輩兒,自己也迅速化出原身,一聲獸嗥震懾洞中數千根鬚,擋住了山怪的去路。
老棉這邊兒還沒鬆口氣便聽得一陣破土之聲,幾人緊貼的洞壁上生長出數條樹根,將被法器倒扣而形成的小防護罩纏了個結結實實,頂端的法器發出陣陣即將開裂的聲響,原本金黃的色澤也逐漸暗淡。
董鹿大驚,卻見自內部飛出幾道劍氣,將樹根斬斷大半,已經斑駁開裂的法器罩內肖點星握著劍渾身緊繃。
這小子這幾天跟屁股上點了火箭似的飛速進步,劍氣已有模有樣,只是後力不足,劈砍斷樹根後劍氣便跟被吹了一口氣兒的火苗似的“噗”地消失。
胡旭傑要再化出原身出來廝殺時,自空中射下淡色劍光,靈氣凝成的飛劍貫穿還要再癒合的樹根,比肖點星的劍氣穩定強勁,將斷裂的樹根釘死。
董鹿立刻撲上來,在斷口處填上仙門的符。
“年兒!”罩子裡幾位跟隋辨發出了同樣腔調的吶喊。
薛清極御劍落下,回頭先看了眼仍在纏鬥的嚴律,轉頭道:“為何還不起陣,當他靈力精力是不會見底的麼?”
說罷又低頭仔細將幾人看了一遍,目光落在癱坐在地的老棉身上:“你雖未被徹底寄生,但魂魄已受損嚴重,雙腿或許要廢了。”
“看來你的瘋病是真的好了……我知道,”老棉苦笑一聲,“還沒像那些被寄生了的人似的瘋了我也算有能耐了,放心,大陣陣眼不歸位我是不會死的。”
薛清極微微頷首,目光轉向隋辨。
“我、我只能盡力一試,我還沒起過這樣的陣,”隋辨道,“陣很複雜,還需要讓點子和老棉進陣,所以需要的地方不小,而且我的草木灰用完了……”
聽得半空中傳來一聲長嗥,幾人再抬頭,見已是原身的嚴律擋在正上方,周身靈火暴起,原本蓬鬆的長毛似火焰般舞動,唯獨右繚繞著黑色雲紋的右前爪上不生靈火,雲紋緊緊箍在他的身上。
山怪也很清楚這地方是嚴律最大的痛點,遊絲藉助不斷遊走攻擊的樹根密密麻麻鋪開,試圖在靈火灼燒不到的縫隙鑽進嚴律不生靈火的部位。
董鹿滿頭大汗地從地上爬起來,她剛才打光了兜裡的紙器差點兒被樹根碾死,幸虧嚴律擋了一下才得空跑回來,來不及說別的:“前輩發現了沒?這些遊絲似乎並非陣眼柏樹原本就有的東西,應該是山怪服用快活丸之後才有的能力。而樹根的癒合除了依賴洞中靈氣外,也格外依賴這些遊絲,剛才我亂撒符紙出去觀察,發現破煞和淨化類的符對這遊絲的效果更強,嚴哥的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