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兩輛麵包車前後腳開進監控範圍內。
車上下來兩個妖,嚴律認出是赤尾裡比較頂事兒的倆小輩兒,也是跟鄒興發有直系血緣關係的小輩兒。
胡旭傑急忙躲起來,倆小輩兒下了車也走進小巷,胡旭傑才慢慢從角落裡走出來,然後躡手躡腳地來到麵包車旁,顯然是想檢視裡邊兒拉的是什麼。
即使影片裡看不清楚,但嚴律也多少猜到了胡旭傑會看到什麼。
他會看到長滿了穢肢即將孽化或者暫時還算穩定的同族。
果然,影片中胡旭傑愣住了,似乎無法想象地揉了揉眼睛,又給了自己一耳光,試圖清醒一點後再檢視,這次他確認自己沒有眼花。
嚴律看到影片中他撐在車窗上的手慢慢下滑,最後蹲在地上抱著腦袋。
變故也就是在這時發生,小巷內,鄒興發走了出來,他一眼瞧見胡旭傑,起先是愣了下,隨即疾步過來,過程中不斷向後看,應該是看小巷內有沒有別人發現。
鄒興發衝到胡旭傑身邊,將他朝外推搡,過程中他試圖捂著胡旭傑的嘴不讓他發出動靜。
但胡旭傑本來就是個魯莽的性格,這段時間被快活丸造成的心理壓力和愧疚早就將他折磨得精疲力盡,他在孫氏醫院地下的時候聽完了嚴律等人對快活丸的分析,已經很清楚所謂的“藥材”是什麼。
現在再看到車裡的同族,胡旭傑再蠢,也已經明白了鄒興發要拿這些妖做什麼。
他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幾近崩潰,不顧鄒興發的阻攔,一拳打在了自己老丈人臉上。
對胡旭傑來說,鄒興發一直是討好的物件。
他知道鄒興發瞧不上自己這混種,小時候他就跟同族格格不入,好在他爸老胡和嚴律有些交情,在妖皇的庇護下,赤尾對他才算接納。
等他和鄒雪花交往,鄒興發對他的不滿就徹底不裝了,直接擺在臉上。
為了討好老丈人,胡旭傑在他面前大氣兒都不敢喘,唯恐老丈人聽到他呼吸聲都覺得像抽油煙機,只要不是公務,胡旭傑跟老丈人說話基本都一口一個“您”。
但這一刻,胡旭傑的拳頭落在了鄒興發的頭上。
往日從不打眼瞧胡旭傑的鄒興發卻沒有任何反抗,他沉默地挨下這一拳,等胡旭傑要再落下第二拳的時候才以靈力聚在掌中,輕鬆按下了胡旭傑的胳膊。
他語速奇快地說了幾句,但話沒說完,小巷內的車燈閃了閃。
並非是車燈故障,而是有人下車後站在了車燈前。
嚴律直起身緊緊盯著螢幕,卻始終無法看清站出來的到底是誰。
那人似乎開了口,鄒興發和胡旭傑暫時停下爭執,胡旭傑朝那邊兒看了一眼,似乎是很吃驚,但隨即勃然大怒,竟然半化出原身來撲向小巷,鄒興發大驚,立刻也化出些許原身上前制止。
巷口的車燈急速忽閃,片刻過後忽然又恢復如初。
五六分鐘後,小道里車燈漸漸熄滅,嚴律知道這是車開走了。
鄒興發和胡旭傑並肩從小巷走出,剛才的兩個開車的赤尾也跟在身後,各自手裡拿著幾張符紙,分別貼在麵包車和鄒興發的車上,而胡旭傑也被硬塞了一張。
鄒興發似乎在和胡旭傑解釋什麼,但胡旭傑聽不進去,他反手推開鄒興發,指著他鼻子點了點,嘴裡大概是不乾不淨地罵了幾句,鄒興發沉默地聽著,目送他走出鏡頭外,自己搖搖頭,也上了自己開來的車。
另外兩個赤尾在他的囑咐下重新回到麵包車上,鄒興發的車一開,兩輛麵包車隨後跟上,幾秒後,嚴律驚愕地發現胡旭傑的車也緊隨其後開走,這次並非跟蹤,而是同路。
貼在車上的符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四輛車一開始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