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數短暫的凡人來說,又能有幾個等他兌換的機會。
“山怪的修行和妖、修士都不同,我雖然沒過來,但坎精不時會來檢查大陣情況,仙門這幾年來的次數也不少,沒聽過山怪出事兒的訊息。”嚴律咬著煙含糊道,“可能只是暫時離開,我倒是好奇村裡人說祭山神能見到山神真容這茬兒。”
胡旭傑一拍腦袋:“對,擱哪兒報名來著?”
正說著,旁邊兒傳來一陣笑鬧聲。
三個穿著大紅褂子繡樹葉圖紋的少年手拿著桃木劍和驅邪鞭從山神廟裡嬉笑著跑出來,追趕著一個身穿黑色長褂帶著長假髮的少年。
這裝扮不難看出是祭山神裡山神之子驅鬼的扮相,只是扮作山神之子的少年們手中的桃木劍和驅邪鞭卻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扮鬼怪的少年神色,嘴裡還邊吆喝著“專打惡鬼醜鬼倒黴鬼”,打得黑褂少年抱頭逃竄,假髮也掉在地上。
胡旭傑面兒上露出一絲憤憤,走過去一把拽住領頭紅褂少年手中的鞭子:“幹嘛呢?你們打他做什麼?”
他因為是個混種,親爹又沒多大本事,年幼時在老堂街很是捱過欺負。
嚴律知道他性格,也沒上前阻攔,反倒咬著煙走過去,將地上的假髮撿起來,招招手讓那個捱打的黑褂少年過來。
“驅鬼啊,我們在彩排呢,”領頭那個打人的少年理直氣壯,“你遊客吧?明兒你們驅鬼,驅的也是他,咋啦,要不你現在感受感受?”
胡旭傑恨不得給他兩巴掌。
旁邊另一個紅褂少年接腔:“沒事兒,他皮糙肉厚的,我們鬧著玩兒呢!他就在這兒看廟子,還是大頭他爺讓他來扮鬼的,給工錢,他又不是白挨。”
領頭的少年得意地點點頭,還解釋:“我爺是村長。”
那邊嘰嘰歪歪地扯起來,黑褂少年卻並不辯駁,低著頭走到嚴律跟前兒,從他手裡拿假髮時嚴律才瞥見這小孩兒的長相。
這孩子兩眼長得不怎麼對稱,眼間距奇寬,巴掌大的胎記佔據了半張臉,看樣子平時生活也不大好,身形比同齡人瘦小,鎖著肩膀低著頭,幾乎是用搶的動作從嚴律手裡拿走假髮,嘴唇動了動,到底沒道謝。
胡旭傑也瞧見了這孩子的模樣,但妖族因為繁衍艱辛畸形兒多,看到這孩子只覺得憐憫,並沒有別的反應。
但任誰看一眼也知道這黑褂少年為啥老挨欺負了。
胡旭傑惱怒道:“你爺村長怎麼了,你爺是天王老子我……我旁邊兒這哥們都不怕!”
三個紅褂少年梗著脖子還要再吵。
嚴律將煙從嘴裡拿下來:“你們身上這裝扮不錯,明天是給祭山神的遊客穿的吧?正好,我要報名,但我這人有個毛病,別人剛穿過的衣服我不穿。”
領頭的紅褂少年本來要吵架,一看嚴律那條花臂,再看看胡旭傑渾身的腱子肉,這才轉了口風:“又沒給你弄髒!”
“髒不髒是一回事兒,主要是晦氣。”嚴律笑了笑,“等會兒我得去跟其他遊客說聲,祭山神卻讓我們穿幾個小娃娃胡鬧時穿的東西,就這還想賺我們的錢?讓你爺在家裡等著,等會兒就得有上門退錢的人過去。”
三個紅褂少年臉色立馬一變,互相對視幾眼,立刻扒起自己身上的紅褂,嘟囔道:“現在就脫還不行?”
“那就趕緊脫了走人,”胡旭傑沒好氣道,“我得曬曬去去晦氣。”
三個少年滿臉的不服氣,將衣服卷吧卷吧塞給黑褂少年,還小聲罵了句:“拿好了,醜八怪!”
黑褂少年聽了當沒聽見,抱著衣服垂著眼,也不搭理嚴律和胡旭傑,徑直回到山神廟。
“這孩子什麼毛病,”胡旭傑說,“連個謝謝都不說?”
嚴律道:“你管人家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