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還是痴傻的你更熟悉些。你現在倒是聰慧正常的模樣了,但我卻總覺得還是那時的你是你。”
“但對我來說,這才是原本的樣貌。”薛清極笑道。
山怪眸中更是困惑不解,看了看嚴律:“所以我實是不懂妖皇為何要將那些痴傻轉世帶在身邊,如果換成是洪宣,我是沒法接受一個長得和他一樣皮囊卻認不出我的人日日在我面前胡晃。你瞧,我給你山神水,難道不是為你們好嗎?”
隋辨小聲嘀咕:“是嗎?我咋瞅著洪宣不咋舒坦呢?就這都算長生?”
嚴律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以免這小子把山怪刺激到,真得把陣眼給連累毀了。
他捂的慢了半拍,山怪的神色大變,下意識捂住身側愛人的耳朵,好像他還真聽得到似的,周身孽氣暴漲,樹根立即碾向隋辨起的小陣。
陣周靈氣凝成的虛壁隱隱傳來破裂聲,山怪尖聲道:“你既想知道是誰,那便留下,以後有的是機會見他!”
隋辨驚恐地看著自己起的陣逐漸被樹根吸收壓碎,卻見另外兩人面色沉穩,竟還能低聲交談。
“看來這人還活著,”嚴律冷聲道,“活得還很好,所以它才說以後有的是機會見到。”
薛清極輕微點頭:“此人知道的事情甚至多於仙門,更知道此處為某上神寂滅地,或許連洞中所謂‘山神’和‘山神之子’他也十分了解。難道真是與你我差不多的‘老不死’?”
嚴律無暇計較他這話中的嘲諷,眼見小陣即將坍塌,一把拽過隋辨:“你是玩兒陣的,趕緊想個辦法!難道陣上多了個寄生蟲都沒法兒扒開嗎?”
“妖皇好凶,”薛清極嘆了口氣兒,“希望你真殺它時,也能只將它當一隻蟲子。”
隋辨今天雖然身體是耗損過度,腦子卻像是開了竅一樣轉的比平時更快,愣怔半秒猛然道:“或許還真有辦法!簡單說就是跟刪存檔一樣你們能理解嗎——只要將偏移的陣眼歸位,多出的部分便會被自動擠掉,這應該是最穩妥快捷的辦法了。”
“好,”嚴律將他夾在胳膊下,另一隻手提刀,“你說怎麼做,就算是要把這樹根都給砍了老子也能馬上辦到!”
隋辨“呃”了聲:“這個,那啥,咱們是辦不到的,必須得當年共鑄大陣的兩方到場,也就是坎精和肖家都來……”
嚴律:“……”
薛清極涼涼點頭:“好,那我們就指望老棉暫時別死,而肖家那小子能趕緊刨坑鑽到這下頭來吧。”
話剛說完,這小小的陣便被碾碎。
薛清極和嚴律抽身閃開,薛清極御劍而走,嚴律一手抓著隋辨搖晃一邊閃躲攻擊,幾乎是吼著道:“再給老子想!”
“真沒辦法,這大陣真的只能這樣,共鑄大陣的雙方都在,然後作為第三方的我再盡力重新將陣眼復位,”隋辨閉著眼嗷嗷叫道,“我真的沒辦法,這方法還是一個姓印的仙門掌事兒留下的,我自個兒都沒想到能有嘗試的一天啊,嚴哥,嚴哥你可別手抖,我要掉下去了!”
嚴律的手很穩,轉頭用古語對薛清極道:“難道還要我上去把肖家那小子抓過來——”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樹根瀑布後的那個滿是樹瘤的洞中不知怎的忽然傳來炸裂之聲,滾滾煙塵彌散而起,樹瘤們被炸飛。
嚴律以為是山怪又用了什麼手段,轉頭卻瞧見山怪也驚愕地回頭,同時自己腳下被薛清極的另一把劍托起,兩人轉瞬移到了更高處。
“聽。”薛清極低聲道。
滾滾濃煙中傳來沉悶卻滲人的奔走聲,這動靜十分微妙,像是什麼動物在集體快速移動。
不等薛清極和嚴律猜測究竟是什麼東西,便見一群山老鼠自洞中奔出,個個兒眼毛紅光,不顧身上已被遊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