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絲毫沒有印象,而當我在她面前提起韋佑書,她也沒有什麼反應,不像以前……”
“是嗎?”那人若有所思的應道。
“不過沒關係,既然她已經來公司,我會再多試探看看。”她忙道。
“你去吧,小心點別露出馬腳,要是之後發現她其實並沒有失憶……你知道該怎麼做。”
“放心,我會妥善處理的。”張雅麗揚起一抹冷笑。
這幾天韋佑書工作時都不太專心,效率明顯低落。
今天也是,在辦公室裡待了一整個早上,卻連份合約都沒看完。
事實上他覺得光是來公司,就已耗費他太多氣力。
心,像破了個大洞。
起初只感到鈍鈍的疼痛,他沒去理會,放任不管以為它總會自行痊癒,卻不想那傷口竟像會感染般,一點一滴腐蝕著原本完好之處,待他發現時早已千瘡百孔,無法修補。
妏薔死了。
他不想接受,卻不得不接受這事實。
他甚至在醫院裡見過她蒼白冰涼的遺體。
為什麼?她才二十七歲,正準備邁入人生另一個階段,為何上蒼非要在此刻收走她的生命?
他與妏薔相識二十幾年,也喜歡了她二十幾年,因為知道她對自己沒有感覺,甚至有幾分排斥,再加上後來察覺雙方家長有意讓她和大哥結婚,他早就斷了念。
然而他一退再退,努力離她遠遠的,避免不小心洩露心思,還不斷說服自己就算她成了大嫂也沒關係,只要能偶爾見到她,便心滿意足……
為何他都已經退讓到這種地步,老天卻連這渺小的心願都不願成全?
有時他還真痛恨自己看得太透徹。
如果他蠢一點什麼都不知道,不曉得她不喜歡他、不曉得雙方家長希望她和大哥結婚,傻傻去追求,是不是……至少還可能曾經擁有過她?
“韋佑書,人都走了,再想那些又有什麼意義?”是啊,無論他再怎麼想,她已經永遠離開,不會回來了……
瞥了一眼手錶,發現已經中午該吃午餐了,下午還有會議要開。
他起身開門走出辦公室,卻在見到坐在門口附近位子上的人時,怔了怔。
“葉秘書,你怎麼來了?”
正被一堆數字搞得頭昏腦脹的崔妏薔猛地抬起頭。
“啊,韋經理!”她看了下時間,哇,居然已經中午了!
她本來想先把“葉秘書”的工作內容大致弄懂後再進去找上司報到,沒想到要處理的事意外繁雜,忙了整個上午才勉強理出一點頭緒,根本沒空進去找他。
“不是放你假了,還來做什麼?”他蹙眉,第一個想到的是她未免太積極,都受了傷還堅持要來公司“看他”。
但當見到她那雙澄澈清亮、不帶一絲雜念的眼眸後,韋佑書又自動推翻了那念頭。
看她那模樣和桌上的陣仗,顯然是忙了一整個早上,他是自我感覺太良好才會覺得人家是為了自己提早回公司。
“反正在家也是閒著。”崔妏薔沒怎麼注意他,只忙著將檔分類,還用各色便利貼做標記,“而且我工作上的事都忘光了,要一段時間才有辦法上手,幸好田秘書她們都很照顧我,教了我不少東西。”她說著,還朝對面的田秘書笑了下。
田秘書照顧她?這倒新鮮了。
他記得葉秘書以前常和他抱怨其他經理的秘書不好相處,甚至一直希望能移位子,最好能搬進他辦公室,以方便他們“共處一室”。
沒想到失了個憶,態度倒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韋佑書還在想著,手邊東西整理到一半的崔妏薔卻又突然想到了什麼。
“啊,對不起,我是不是該幫你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