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歲認識段華,到他過世,整整十八年。十八年來,他們親若兄弟,卻在最後一年分道揚鑣,從此天人永隔。西門竹音掃視了一圈墓碑前擺放著的近百束百合,掏出一支菸。
“西門……呵呵……你知道嗎?我啊,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十年了……”
喝醉的他,抱著他“胡言亂語”。
“西門,西門,我喜歡你,我愛你……我不要再和你做兄弟了,西門……”
不僅“胡言亂語”,他還強吻他。那個時候,若蘭已經懷孕了。隨後短短四個月的時間,物是人非。
天完全黑了,西門竹音才離開了變得陰森的墓園。
“夫人,少爺說他今晚有個應酬,要很晚才能回來,少爺讓您不必等他。”
西門家的老管家李齊走到廚房對正在忙碌的人道。正在為丈夫的生日準備晚飯的若蘭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待她扭過頭時,臉上的笑容沒有一絲的破綻。
“我知道了,李管家。麻煩您告訴大家今晚的節目取消。”
李齊微頷首,隨意地瞟了眼若蘭執刀的有些顫抖的右手,退出了廚房。去年的這一天,西門竹音同樣是應酬到很晚,在第二天才回到家。他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生日。
而5月20號這一天,遠在大洋彼岸的香港,某位少年卻躺在床上痛苦地掙扎。
“老媽……能不能不要喝……”抱著被子縮在牆角,陸不破像極了要被老鴇拉出去接客的小倌。
“NO。”一個單詞,決定了小倌的命運。
“老媽,很苦哎。”陸不破捏著鼻子,臉色蒼白。
“怕苦就不要生病。”陸唐芳芳女士狠心地把盛著中藥的碗抵在兒子嘴邊,“快喝!”
“老媽……”
“喝!”
見老媽像土匪似的一隻腳已經踏上了床,陸不破哀嚎地接過藥碗,猛吸幾口氣,閉上眼睛,臉部扭曲地灌下“毒藥”,在他快要嘔吐之時,陸唐芳芳眼疾手快地捏著他的鼻子,把一勺白糖塞到他的嘴裡。
“苦死啦啦啦!!!”好不容易嚥下白糖,陸不破哈著氣,吐著舌頭。
陸唐芳芳毫不同情地拿過空碗:“躺下。”
“嗚嗚,老媽,你虐待我。”發燒的人躺好,胃部因為毒藥的侵蝕而異常難受,“呸,呸”。
“不想受苦就不要生病。”瞪了兒子一眼,陸唐芳芳給兒子蓋好被子,摸摸他發燙的額頭,“你昏迷了一年,在床上調養了一年,現在還能再打籃球全靠中藥的調理了。看你今後還敢不敢亂開車。”
“老媽,你落井下石。”眨回被毒藥燻出的眼淚,陸不破痛恨陸維誠先生找了一個對中藥有著狂熱崇拜的唐芳芳女士。
“我沒有痛打落水狗你就該偷笑了。”喂兒子喝了一杯水,陸唐芳芳拉上窗簾,擋住屋外刺眼的陽光,“乖乖睡覺,你老媽我還要趕稿子呢。”
“遵──命──”不滿地出聲,陸不破閉上眼睛。這該死的破身體,考慮要不要請老媽給他改名叫陸去病。
等兒子的呼吸漸漸平穩之後,陸唐芳芳輕輕地摸上兒子的額頭,眼裡是濃濃的心疼。
“芳芳。”
回頭,是提前回來的老公。陸唐芳芳做出噤聲的手勢:“不破睡了。”
陸維誠輕步走進來,探探兒子的額頭,摟上妻子:“出去吧,不破會好的。”
門關上後,床上的人睜開眼睛,他這個身體現在不能運動過度,唉,讓老爸和老媽操心了。今後訓練的時候要多加小心,某位女神還是不兇的時候比較美。翻個身繼續睡,被女神荼毒的人壓根忘了今天是幾月幾號。
………
在床上被老媽折磨了三天的陸不破終於退燒了。可他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