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哐當聲。
一道玄色身影閃身而入,滿頭的青絲束在頭頂,以一支碧綠玉簪斜簪,白如瑩雪的臉上一雙清冷的眸子閃爍著來自地獄的光。
美,美得驚心動魄,陸雲天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人;冷,冷得千里冰封,他覺得自己的骨頭彷彿要結冰。
冷汗,貪戀美色浪得虛名的陸雲天見到這樣一個美人,脊背生涼直冒冷汗,脫口撥出‘冷麵玉羅’四個字。
冷麵玉羅,唇角微動,露出彷彿刀刻的笑,在他話音未落之際,已經拔劍洞穿他的喉嚨,然後,冷麵玉羅的笑沉澱成冰冷的一線,靜默的雕刻在瑩潤冰冷的臉上。
砰然迸射的血水化作婢女扭曲臉,如土的面色。
他靜靜的瞧著婢女,目光冷冽。婢女想要驚叫求救,然而木訥的唇齒髮不出一絲聲響。
他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一挺劍,便成就了又一蓬鮮血的綻放。
收劍,轉身,睨到屋角藏著一個渾身不住顫抖的少年,不知道為什麼,向來見了他面目的人都會枉死的人居然出現了一個奇蹟,他居然沒有動殺死那個男孩的念頭,“如果你想要報仇的話,那麼就好好的習武。”冷如冰稜相擊的聲音過後,他轉臉步入雨簾,任雨水在血跡未乾的劍刃上敲打出死亡召喚般的音符。
第二日,第一豪俠陸雲天的死傳遍江湖,‘冷麵玉羅’之名再次刺入人心,弄得天下有名人物皆人心惶惶。
茶樓裡,人人都在談論陸雲天的死如何悽慘,個個動容,或者恐懼或者惋惜,唯獨坐在視窗的的玄衣公子面無表情,目光或有或無的向街上的匆匆人流掃上一眼。
對桌上一個白衣公子背對著他而坐,跑堂的小二殷勤而諂媚的笑著,小心翼翼的將茶盅放在桌上,“王爺,您的毛尖。”然後恭敬萬分的退下。
王爺沒有說一個字,時不時的敲著茶盅,發出奇異的聲調。
“閃開,閃開!”一匹白馬在街上橫衝直撞,絲毫不顧及百姓死活。
“娘——!”慌亂的人流中,一聲脆生生的哭喊在街上傳開,滿街的人聲忽然靜下來。
冷麵玉羅冷眼旁觀,那是件本就和他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第二章 錦衣王爺
對桌的王爺忽然起身,卻停在視窗,輕輕的舉起手伸了伸懶腰,漫不經心的瞧著街上驚心動魄的一幕,儼然也是個看好戲的神情,然而到了精彩處卻回身到原來的位置坐下了,優雅的舉起杯子喝茶。
“唔——”街上的行人忽然發出極為驚詫的聲音。
他扭頭看窗外,在距離孩子一丈遠的地方,人死馬亡。
不由得多看了那個王爺兩眼,然後付銀子結賬,走人。
他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那位王爺在視窗若有所思的瞧,唇含輕笑。
彷彿覺察到什麼不對,抬眼望去,視窗空空如也。
略帶失望的低下頭,“他不是他,無論是樣貌還是其他,他們沒有絲毫的相似處。”他的斷定:不是不像,而是不是。
湖邊,玄色長袍在風中抖動,他靜靜的站著,耳邊迴盪起一句沒有應答的問話,“你不會拋棄我的,對麼?”
忽然輕嘲意味的笑意自唇邊氾濫開來,冷得心寒,目光卻是期待與絕望之間的等待。
悵惘的嘆息,眼睛望住天邊浮雲,呢喃,“你何時才可以安生度日?”
“刷刷——”他的嘆息聲還沒有落下,凌厲的劍氣已經破空而來,直取他的後心,反手之間,偷襲者已經氣絕身亡。
盯著劍上的血紅,搖了搖頭,原本冰冷的目光中蒙上灰色的悲哀。
劍在湖水中撥起水花,血跡在湖水緩慢的氤氳著,久久不肯淡去,此刻,天邊殘陽似血。
身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