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同僚們見此,不免露出或詫異,或愕然的表情,雖神色各異,卻也無人阻攔。
短刀那鋒利的刃口自腹部滑入胯下,那喚牛大的囚犯依舊毫無反應,這捕快眉頭一挑,有攪動幾下,亦不見動靜。
他眉頭緊促,接著收回短刀,又尋到了旁邊的馬三兒,重複了上述動作,仍沒有意料中的驚恐嚎叫。
只是。
他未瞧見的是,當那短刀滑入褲襠時,馬三兒那臉頰的肌肉不自覺抖動幾下……
“難道是捱了幾十殺威棒,真昏過去咧?”
捕快撓了撓後腦,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兄弟且讓開,讓老哥來試試!”
忽而竄出個五大三粗的捕快。
他嘿然一笑,並不見拿什麼刑具兵刃。
卻是忽地彎腰脫掉了白底黑靴。
登時,一股兒好似臭水溝子夾雜老壇酸菜的怪味彌撒整間牢房!
“吳老六,你她媽多久沒洗過腳咧!”
捕快們紛紛皺眉掩鼻。
“呵呵,老哥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哪能多費那功夫不是!”吳老六訕訕笑道。
“你個老六……嘔”。
這位適才持短刀的捕快剛欲開口,卻是再也受不住刺鼻怪味兒,猛地竄了出去,跑去牢房外乾嘔起來。
其餘捕快臉色難看。
“別耽擱了,哥幾個也快頂受不住咧!”
吳老六笑道。
“兄弟們瞧好吧。”
言罷。
便抬起那滿是汙垢的黑毛大腳,湊到了二人面前。
牛大眉頭緊皺,袖袍裡的拳頭攥得死死的。
馬三兒的麵皮漲紅,幾欲嘔吐。
好在牢房光線昏暗,眾捕快倒也沒人瞧出端倪。
這時,吳老六也有些大皺眉頭,心道,莫非自個兒半年洗次腳,還算勤了些哩?
他不死心的又換了另一隻黑毛大腳,這次湊的更近了些,已然到了二人臉上。
忽而。
這次兩人卻沒了半點兒反應。
牛大的拳頭不知何時已然鬆開了,馬三兒的腮幫子也不抖動了。
若是湊進了細瞧,便能見到二人眼珠兒泛白,嘴角隱現白沫兒,卻是真個昏死了過去。
“哎,瞧來這倆人不似作偽!”
吳老六滿臉遺憾的收回腳,頗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
幾個捕快聞言直翻白眼,連一句直娘賊都欠奉,逃也似的便竄出了牢房,只留下吳老六尷尬站在原地。
爾後。
吳老六無奈地套上官靴,嘴裡嘟嚷道,“難道真有這麼大的味兒?”
遲疑了幾息,抬起腳嗅了一下。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