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你到了如今還打著光棍兒哩。”
中年人被老翁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且不說,更是被大庭廣眾之下揭了短,當即一捋袖子,瞪著眼珠子怒道:“去你孃的老東西,還跟個寡婦生的女兒?我呸,你生個球啊生,且先讓你家那口子下個蛋再說吧?!”
“你…你……!”老翁顫抖著伸手指向中年人,一張老臉憋得似生了痔瘡般,紅腫裡泛著血絲,他恨恨按下怒火,扯開了嗓子罵道:“狗日的小雜種,打小老漢就瞧出你不是個東西,長大後更是混球一個,不是偷瞧隔壁的張家丫頭洗澡,便是整日圍著鄰街那俏寡婦的門前瞎轉,眼下見得老漢前來認領女兒,你這小雜種怕是心生嫉妒,故意跳出來找事是吧!”
“去你媽個老不死的。”褐衣短打的中年人一把揪住老翁的衣襟,橫眉瞧去:“沒臉皮的腌臢老貨,老子幾時偷瞧過張家丫頭洗澡哩?你他媽再敢亂說,休怪老子對你不客氣咧!”
那老翁乾巴巴的身子骨被拎起幾寸,只將將腳尖勾著地,可卻只抬了抬眼皮子,依舊尖酸刻薄道:“小雜種怕是被老漢說中了齷齪行徑,這才急了眼吧,嘖嘖,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人張家丫頭水靈靈的能瞧上你這狗一樣的東西?”
“至於鄰街的那俏寡婦,聽說背地裡與縣中的劉主薄勾搭上咧,嘿嘿…可憐呦,你啊,怕也只能夜裡去蹲個牆角兒,聽聽那俏寡婦在劉主薄身下如何的浪語迭出啦。”
這老翁生就一張毒舌,往日裡鄰里間哪個敢與他爭執,中年人被這連番惡語刺的雙目赤紅,胸中的怒氣似欲炸裂開來。
他鼓起通紅著眼珠子,破口大罵:“艹,沒臉皮的老貨,瞧老子今不打死你!”
說罷,掄起拳頭便朝老翁那張招人憎恨的可惡嘴臉砸去,這一下打了個結結實實,且正中鼻子上。
“咔嚓”一聲輕微骨裂聲後,緊跟著鮮血迸流,鼻樑骨也歪在了一邊。
老翁嗷的一嗓子,眼淚鼻涕混著血水簌簌往外直飆,卻好似開了個雜貨鋪子,酸的、鹹的、苦的、辣的、盡數都湧了出來。
周遭的百姓眼見著此般鄰里間相親相愛的一幕,非但無人上前阻攔,反倒拍起手來,轟然叫好。
此刻,那中年人揪住老翁的衣襟便是一陣亂拳砸下,老翁就算嘴巴毒了點,可麵皮終究嫩了些,還沒修到厚如城牆的地步,拼力氣又非是中年漢子的對手,只幾息功夫便已遭受不住,抱起了腦袋鬼哭狼嚎道:“殺人啦,救命啊,個狗日的要打死老漢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