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方落,便有倆個捕快竄上前去,拎著跟長長的鎖鏈,三兩下已將那白骨小兒捆了個結結實實。
如此,陳都尉才算鬆了一口氣。
“特孃的…這妖邪怎地這般醜陋。”
他大喇喇繞著白骨小兒打量了一圈,甚至還好奇似的用刀身在那光禿禿的骷髏腦袋上敲了幾下,可發出的,卻是如金鐵敲擊的聲響一般。
“嘖嘖,果然是妖邪咧,非是尋常的骸骨可比。”
陳都尉收回腰刀,目光一轉,瞧向了屋頂的道人,拱手笑道:“純陽子道長好手段,此番能擒住這妖邪,可全賴道長鼎力相助!”
道士微微頷首,腳下一點,身形已輕飄飄落入院中。
待行到那白骨小兒跟前,瞧上了幾眼,才悠悠說道:“這邪祟倒是比那三仙好對付多了…。”
陳都尉笑得無比暢快,口中卻是不著痕跡的拍著馬屁。
“道長法力高強,實乃陳某平生僅見,這區區一具骸骨作祟罷了,又哪兒是道長的對手!”
江塵哂然一笑。
憑這白骨小兒的本事,自然掀不起多大風浪,可此事卻又隱隱透出不少疑點,似乎事情並非如此的簡單。
白骨小兒為何害人?
其幕後有無邪人操控?
甚或這陽氣彙集的大城,為何招來了此等邪祟?
雖念頭紛雜,不過眼下也不好多說。
這時,那陳都尉挪步到了近前,小聲問詢:“道長,這邪祟該當如何處置?”
道士沉吟須臾。
“貧道雖暫時制住了這白骨邪祟,可未免多生變故,還是須早些超度的好。”
“啥?超度?!”
陳都尉一愣,似是有些猶豫。
“怎麼?都尉以為有何不妥。”道士笑問道。
“哪能吶!”陳都尉趕忙擺手,遲疑了一下,才說出了心中顧慮:
“此邪祟固然該殺,可屆時若只將一具小兒骸骨抬回,陳某就怕明個見了太守大人,難以交代啊!”
這話說的倒也有理,一具活著的骸骨,自是比一具死了的骸骨更具說服力。
道士正要說些什麼,冷不丁被一片驚呼打斷。
地上的那白骨小兒竟緩緩動下腦袋,骨頭與骨頭間摩擦的“咔咔”作響,在場的眾捕快差役見了,無不嚇了一跳。
那白骨小兒忽地一下子便站立起身,一對兒幽綠的眸子直勾勾對準了道人。
“嗯?”
江塵眉頭一挑,劍鋒似的眼神迎上了那兩點幽光,心下思忖道,這邪祟卻也有些異能,方才他出手雖是留有分寸,可雷電乃一切邪祟的剋星,這白骨小兒竟能如此快的恢復過來,卻是讓他道爺有些始料未及。
“呔…!”
一聲暴喝陡然響起。
陳都尉提著柄明晃晃的長刀攔在了當前,惡狠狠盯著眼前的白骨小兒,擺出一副蠻橫的姿態喝道:“小小邪祟,安敢對道長無禮!”
道士嘴角抽搐了幾下。
呵,若非這白骨邪祟被鐵鏈鎖住,這廝又哪兒敢跳出來耀武揚威。
那白骨小兒並未趁機逃竄,或是攻擊眾人,反倒扭動起了麻桿似的軀體。
這一下,卻將周遭圍攏上前的捕快都看傻了眼。
但見霧氣濛濛的夜色裡,火光搖曳的院落當中,一具身上捆縛著鎖鏈的白骨小兒,似撒了瘋,又像被頑童擺弄的提線木偶一般,在原地跳起了某種怪異舞蹈。
咔咔咔咔咔咔……
一陣陣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灌入耳中,白骨小兒跳的愈加癲狂。
道士眸光一閃,不假思索,抬手間便有十幾道纏繞的電光飛出。可不等那雷電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