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小的眉目如畫的少女,一同矮身蹲在那裡,竟不會讓人覺得有任何一絲突兀。
百里婧偏頭對上墨問的眼睛:“魚把你的病弱和晦氣都帶走了,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個沉默的男人似乎太愛他的妻,眼神溫柔得讓人沉醉,就著蹲下的姿勢,他輕而易舉地就吻上她的眼,一觸即止,不等她答覆,也不看她的神情,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沉靜的黑眸注視著池中游動嬉戲的魚兒,唇邊染上了太過明顯的笑意。
“何必呢?赫將軍,你這不是找不自在麼?人家夫妻間的事,你能插的進去?別以為是什麼青梅竹馬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夫君大過天,婧小白就是個普通的姑娘,她已經出嫁了,還一心向著你?別做夢了!”
眼看著司徒赫快把放生池的護欄摳出幾個洞來,黎戍搖著扇子給他潑冷水。司徒赫冷哼一聲別開頭,一句話也不肯答。
正在憋悶,一隻手伸過來,婧小白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條黑蛇,繞在手腕上“噝噝”地吐著信子,黎戍本來氣定神閒笑容滿面,一見這蛇,嚇得“媽呀”大叫了一聲,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手裡握著的摺扇飛出去,飄到放生池裡,很快便沉了下去。
黎狸也怕蛇,見她大哥倒下了,尖叫著往司徒赫身後躲,魂都快嚇沒了。
見到這條黑蛇,人人都恨不得躲得老遠,司徒赫卻一反常態地笑了,他自百里婧手上接過那條黑蛇,那黑蛇竟順著他的胳膊爬到他肩膀上去了,盤成一圈縮在那裡,乖順得像家養的寵物似的。
“沒想到這蛇還在。”司徒赫笑道,“好些年了。”
百里婧摸著黑蛇軟軟滑滑的身子,笑道:“是啊,快五年了吧。”她和司徒赫都面向黎戍站著,不由地搖頭嘆息道:“赫,你看,黎戍到現在還怕它,都這麼大的人了,真是沒出息死了。”
盛京四紈絝總要排個次序,分出個老大老二來,就憑這條黑蛇,當年婧小白穩坐四紈絝第二的位置,黎戍和墨覺想不服都不行,每次都被嚇得屁滾尿流。
法華寺這個地方司徒赫和百里婧太熟了,黑蛇就是他們倆放進放生池的,誰知道四年過去,它還記得他們,且長得更大更粗了。
“媽的!婧小白!你是何居心!你誠心要嚇死我是麼!”黎戍跑得快,站在十步開外罵她。
百里婧摸摸黑蛇的頭,隨手往黎戍那邊一指:“小蛇,替我招呼招呼他。”
黑蛇一滑,便竄到了地上,蛇的速度多快啊,黎戍想死的心都有了,反身拔腿就跑,邊跑邊罵:“婧小白!爺跟你沒完!”
黎戍敢對任何人稱“老子”,卻不敢稱婧小白的老子,因為,那可是欺君之罪。放生池中有一片新生的睡蓮葉子,隨著錦鯉的遊動而在水面上晃盪,一圈一圈的漣漪散開,直到很遠,很淡。
墨問站在一旁,看著眼前歡鬧的場景,忽地勾唇笑了,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一生能遇著一個已屬不易,多年後還能在一起玩笑爭吵更是難得,許是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竟發現眼前這份情誼是他不曾有過也永遠不可能再擁有的珍貴時光。
他的妻,實在太過於養尊處優地長大了,若是沒有那段失敗的感情,他與她永不會有任何關係。當然了,他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若不是因為命格出了差錯,如何能碰到一起去?
……
“落駙馬,怎麼這麼巧在這兒碰到您?”高賢隨玄空大師往藏經閣去,恰好看到韓曄從藥師塔內出來,便上前問候道。
見百里落也在他身後,又行禮:“老奴給落公主請安。”
“高公公免禮。你怎麼會在這兒?”百里落笑道。
“老奴是奉了陛下旨意來法華寺宣旨的,這不,藏經閣要封了,恐怕在經書編纂完之前這門是不會再開了,閣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