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聲音。
“百合!小心——”易小刀突然喊起來。
百合驚魂未定,猛一轉頭,夏侯已經放開了宋曉藝,趁機朝自己衝來。人還未到,他的左腿已經橫掃過來。百合身上格擋,夏侯的左腿踢在百合的手臂上,勢大力沉,百合抵擋不住,夏侯的左腿繼續向前,重重踢在百合的胸口。
百合連受兩次重擊,只覺得胸口氣血翻騰,喉嚨一甜,噴出一口鮮血。
夏侯雙手抓住欄杆,幾乎將全身的力量都擊中在左腿,壓在百合身上,試圖將百合壓下去。
易小刀拼盡全力爬起來,但是腰部的傷口被撕裂,痛徹心扉,他不由得捂住傷口,臉朝下栽倒在地,黏稠的鮮血從手指縫裡流出來。
但易小刀還是艱難地爬了過去,他得去幫百合。阿嬌看到易小刀的動作,不由得再次呆住。
突然,欄杆的垂直鐵桿發出一片咔嚓聲,百合身下的三四根鐵桿一齊彎折,欄杆變成了與平臺平行的樣子,但懸在平臺外。
夏侯左腿稍稍鬆開,然後加力一腳踢中百合的下巴。百合身子頓時衝出了欄杆,朝平臺下面落去。
夏侯眼中剛剛閃過一絲奸笑,伏在尚未彎折的欄杆出,想看百合跌落硫酸池的壯觀一幕。這次他覺得眼角一花,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過,還未抬頭,便看到原本應該垂直落下的百合,卻懸在了半空。
易小刀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最後時刻體現了,他鬆開傷口,在百合墜下的一剎那,閃電一般撲了過去,從欄杆的縫隙中死死抓住了百合的手。
他的左手用力抓著已經彎折的鐵桿與平臺焊接的部位,費盡全力穩住了百合下墜的勢頭。但是,他的左手沾滿鮮血,滑不留手,自己的整個身子被百合拉得朝平臺外面滑去。
剛才劇烈的運動是腰部的傷口彷彿一下被撕開了許多,流血已經很久了,加上劇痛,他有點眩暈。
“鬆手!”百合仰頭喊道。
易小刀無力回答,只是將右手抓得更緊。可是,生命正在流失,力量正在消減,他遲早會抓不住的。
夏侯眼看大功就要告成,看著易小刀和百合垂死掙扎的情景,不由得放聲大笑。
他走到易小刀的身邊,說:“易小刀,你一開始和我作對的時候,一定沒想過會有今天的下場吧?我告訴你,這就是現實:凡是違抗我的,只有死路一條!”
鮮血在易小刀的身下蔓延,使得平臺的鋼板更加滑膩,他用盡全力也沒能阻止自己和百合一起下滑。
“看到你們這樣生死與共,我真是感動。”夏侯說道,“這樣,我讓你多活一會兒,也許你還要跟你的同門兄弟們打個招呼。好吧,來,鬆開你的手,讓這個女人掉下去。我的葉子正在下面等著她,你看,葉子在向她招手,葉子等得不耐煩了——”
夏侯說著,一腳踩在易小刀肩頭的傷口,易小刀痛得呲牙咧嘴,差點就忍不住鬆手了。但他憑著驚人的意志力,竟然都沒有叫出聲。
“快鬆手啊!”百合流淚喊道。
“不!”易小刀吼道,將因疼痛而緊繃的神經趁機放鬆。但他感覺百合的手在慢慢滑動。
夏侯見易小刀不肯鬆手,冷笑連連,走到易小刀的左側,抬腳朝易小刀腰部的傷口踢去。“放手啊,放手啊……我看你有多少血流,我看你能堅持多久……”
每踢一次,易小刀的傷口就擴大一點;每踢一次,易小刀的內臟就損傷一點;每踢一次,易小刀的嘴唇就蒼白一點;每踢一次,易小刀的神智就模糊一點……
每踢一次,百合的眼裡就多一點,淚水滴進硫酸池,冒起一點輕煙;
每踢一次,阿嬌的心就緊縮一點,眼淚慢慢湧出來,滴在冰冷的鋼板上。
但是,易小刀的手卻越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