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冰淇淋啊,當然是用舌頭舔。”哈哈,難不成還用抹的嗎?
“用舌頭舔?”闇兒抬起頭,正好看到遠方有條黑色土狗,伸出紅色的大舌頭舔食水漥裡的雨水,冷豔的小臉頓時黑了半邊。
他要她像狗一樣用舌頭舔東西吃?
“你怎麼不吃呢?冰淇淋真的快融化了。”康介頤眼看著融化的草莓冰淇淋,已經沿著脆餅筒滴落在她手上,急忙催促道。
“這到底要怎麼吃?我不要吃。”她發起脾氣,把冰淇淋塞回給他。
“哎,就這樣吃嘛!”他按著她的手硬將冰淇淋推回她面前,心一急,索性低下頭,將流下來的冰淇淋舔掉。
慌亂之間,他溫熱的舌頭不小心舔過闇兒的手指。她倏然一震,像被電流貫穿全身,急忙抽回手指。
康介頤渾然不覺自己剛才在慌忙間輕薄了她,依然毫無邪念地笑著道:“來,就像這樣子,快吃吧!”
“嗯……”闇兒無法抑止臉頰莫名升起的灼熱感,思緒紊亂地接回冰淇淋,湊近嘴邊舔食,卻全然不知道冰淇淋融化在嘴裡的滋味。
那是什麼感覺?觸電嗎?好奇怪……闇兒活了二十年,從來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欸,你怎麼了?臉好紅喔!不過臉紅才好,這樣很漂亮。”遲鈍的康介頤笑呵呵地道。
“你──”闇兒的臉龐霎時更加火紅,嬌豔欲滴。她小嘴一咬,火氣上來,把冰淇淋甜筒往他手裡一塞,接著扭頭就走。“我不想吃了。”
“欸,闇兒!闇兒──等等我啊!”
康介頤捧著冰淇淋甜筒在後頭追著,還得手忙腳亂地舔掉滴個不停的冰淇淋,模樣狼狽不已。
老天,他是哪裡招惹到她了?
夜晚,康介頤寫作告一段落走出書房,卻發現客廳一片漆黑,原本開著的電視關掉了,闇兒也不見人影,只有落地窗開啟著。
“闇兒?”他頓時大驚,以為她走了。“闇兒──”
他慌忙奔過去,一繞過沙發卻急忙煞住腳步,因為她並沒有走,而是坐在敞開的落地窗前,望著天空發怔。
“闇兒──噢,老天,我以為你走了!你怎麼不看電視卻坐在這裡發呆呢?”
為了怕她會悶,他進書房寫稿前還特地替她開了電視讓她解悶,誰知道一轉眼她就關掉了。
闇兒淡淡地道:“我不喜歡看電視。”
不是嬉笑吵鬧的綜藝節目,就是荒謬透頂的時代大悲劇,她看了都覺得無聊。
“你在看天上的月亮?”康介頤順著她的視線仰視天際,看見了一輪明月。“今晚的月色真美,又大又明亮,是不是讓你想起自己的故鄉?”
“故鄉?”哼!她豈會懷念那種地方?“那個地方看不到月亮。”
“你的故鄉看不到月亮?”康介頤詫異不已。
那是什麼樣的地方?豈不是所有的夜晚都漆黑如墨,看不見美麗的月色嗎?真可怕呀!
“那麼,我陪你看。”他放柔語調,在她身旁坐下。
他一偎近,淡淡的男性氣息便傳到她的鼻端,她抬頭望向他,鏡片下那雙深褐色的瞳眸,像是一湖溫柔的池水,要將她吸入其中……
又出現白天在公園時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了!
她立即移動身體,往一旁閃去。
康介頤當然不會明白她敏感的心思,只是感到奇怪──
“你為什麼離我那麼遠?”怪了!是他身上有怪味嗎?
“你別理我。”她窘迫著小臉將頭轉開,心想只要離他遠一點就沒事。
只要不看他的眼睛,那種讓她胸口漲痛、心跳加速的怪異感就會不見。
“你在生我的氣嗎?”康介頤將大臉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