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感到一陣讓心臟都忍不住輕微收縮的心疼。
自嘲地笑了笑,“好。不過這段時間我都不在北城。等我回去吧。回去後我聯絡你。我們見面。”
阮玉京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看起來真的很著急,問了一個稍顯冒犯的問題,“能問一下你回來的具體時間嗎?”
宮明決頓了頓,“下週五。不出意外的話。下週五就能回去。如果出現意外,我通知你。”
阮玉京說:“好。”
聊天此時進入尾聲,宮明決默默看了一會窗外的夜景,扯松領帶,靠坐進沙發裡,然後仰頭去看天花板的紋路。
看了足有三分鐘,他緩慢地意識到一些事情。
好比,他仍然舉著手機。
再好比,方才那通電話仍然沒有結束通話。
聽筒那頭很安靜,能夠清晰聽見一道輕而淺的呼吸聲,阮玉京為什麼沒有掛電話?他還有話想對自己說嗎?又或者想聽他對他說什麼話?
可是,說什麼呢?
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宮明決扯唇笑了一下,拿遠手機,按下結束通話。
“嘟——”
聽筒裡傳來忙音,阮玉京也把手機放下來,抬頭去看窗外的月光。但是沒有看得太久,很快他把手機塞進衣兜,拉開會客室的門走出去。阮玉京的年度述職報告在本週五的下午舉行。
因為出發之前便知道這次述職的性質不同以往——除了作為既定工作流程的一部分,它也是後續調任前的最後一次考察——所以阮玉京準備的格外認真。
有賴於他的認真準備,超過三個小時的述職本身也好,後續若干來自阮氏高層的詰問和質詢也好,他都順利應付過去。
再次走出阮氏總部大樓,來時的漫天雲霞,已化作無聲蔓延的漆黑夜幕,阮玉京沒有立刻回雲頂,亦或az辦公大樓,叫司機載他去了麗娜公寓。
他和宮明決約了在那裡見面。
抵達麗娜公寓,時間無限逼近深夜十點,朝電梯員道過謝,阮玉京邁步走到屋門口。他沒有立刻伸手去敲門,站在門前默默握緊拳頭再鬆開,重複三次之後,抬起手按響門鈴。
宮明決才下飛機不久的樣子,還穿著白日辦公時穿的西裝和西褲,外套倒是脫了,露出裡面的雪白襯衫和勒出清晰腰線的西裝馬甲。
他頭髮也整整齊齊地向後梳起,露出隨著年紀增長而愈發顯得鋒利深刻的輪廓線條。
他側身把阮玉京讓進屋,態度隨意得像在招待老朋友,說話的語氣也像在招待老朋友,“剛下班嗎?路上是不是很堵?”
阮玉京抬起頭看向他——但是沒有讓視線在他的臉上停留太久,在發現他似乎剪過頭髮,鬢角的髮絲比上回見面短了寸許之後,不著痕跡地把視線移開,“還好。不算太堵。”
宮明決便把他領進屋,“渴不渴?要不要喝點什麼?”
阮玉京正看著餐廳的方向,上回他離開時看似從容,其實倉促,走時雖然記得把餐椅推回原位,但是沒能推得太正——似乎偏移了10-20度的樣子,現在看過去,仍是如此。
看來這段時間宮明決沒帶其他人來過這個地方,或者,至少沒帶人來這裡吃他親手做的三明治。
“水就可以了。”阮玉京對宮明決說:“謝謝。”
宮明決示意他在沙發旁落座,“不用謝。你先坐會兒,我馬上回來。”
阮玉京點點頭,朝一旁的落地窗看去——那兒剛好清晰地倒映出一道身影,他身後那位alpha的身影。
宮明決先是走去了島臺,步伐很穩健,看起來絲毫不著急和慌亂,好像阮玉京真的只是個普通朋友,而非無數次在這間公寓——在這張沙發上、那邊的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