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又嗚嗚哭泣,哭的在屋裡痛苦掙扎的楊克松業火升騰。
失掉一條右臂,保全一條性命。
楊克松拿過嶽錚的劍,砍下了右臂,全然顧不上流出得滿地鮮血。
撕下的衣襟足以裹上,他要讓風行鶴數倍償還。
少年壯志當拏雲,誰念幽寒作嗚呃。
風行鶴看來年紀並不大,甚至比徐抒大不了多少。
他在哭什麼?難道他厭倦了這在刀劍風雨中摸爬滾打的日子?
撕心裂肺的哭聲漸漸變得瘋狂,同時又傳來一個怯懦的聲音:“大爺,小人可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還望饒小的一命……”
難道這個瘋子竟然連店家也不放過?
他竟然拖著店家狂奔了數里。
血還沒有止住,簡單包紮後血還在殷殷流出。
那是怎樣的痛徹心扉?
可是楊克松已經無暇顧及,大步流星向前急追。
“阿冰……你聽到我說話了嗎?你在哪裡,你在哪裡啊?我一心一意的對你,你就這樣杳無音訊,一去不回,我活不下去了,我本來就沒有多久好活了啊!”
他的喊聲已經嘶啞,嗓音就像已經破得無可救藥的銅鑼。
數十點寒星帶著淒厲的呼嘯隱隱閃光,向著追來的人破空而去。
店家已經嚇得尿了褲子,全身幾乎不會動了。
這時候,身後伸過來一隻手,這隻手足夠有力、足夠溫暖,將他一把抓起。
只聽“叮叮”一陣清脆的響聲,這數十枚細針都散落在地上。
接暗器的是一個大酒甕,已經沒有酒了。
看來他的確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否則按照他正常功力,酒甕一定碎片紛飛。
風行鶴淒厲長嘯:“是徐公子嗎?”
徐抒道:“是我。”徐抒不喜歡套話,年輕人大概都不喜歡。
徐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追了出來,他看到壯士斷腕的一幕震撼不已,可是他畢竟是個剛入江湖的少年,他沒有想到風行鶴的紫袍上竟然也有毒。
一個人身上有毒比有刺更可怕,那麼他還讓別人怎樣和他交談,怎樣和他相識?
當然,風行鶴簡直是個幽靈,沒有任何情義可言的幽靈。
難道他竟然也有什麼拋舍不下的感情?
徐抒想不到他竟然叫出阿冰的名字。
徐抒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中已然在默唸,赤魔、紫電,難道阿冰可他們有什麼關係?那麼阿冰又是哪一種色彩?是青色還是藍色?
徐抒不動聲色,又道:“你怎麼知道是我的?”
風行鶴嘆道:“那天在普濟堂,閣下沒有顯露武功,但是一招輕功已經很有火候,雖然逃不過魯堂主的五指山,依我看,比這四個要好得多。”
徐抒道:“謝謝你的話。”
風行鶴嘆道:“你難道也要趁人之危嗎?”
徐抒道:“我不願意這樣,但是像你這般心狠手辣,我還是第一次見。說不得,要讓你失望了。”徐抒不滿風行鶴行徑,所以“閣下”“在下”等稱呼一律不用,本來還想稱風行鶴前輩,可是摸不準這人的實際年齡,聽說話聲音像是十幾歲的體弱多病的稚氣少年,看外形卻又彷彿三四十歲飽經風霜的人。
難道阿冰說的唯一親人,竟然會說的是他?
不會的!徐抒不禁毛骨悚然,可是他幾乎已經承認這樣一個事實,阿冰和這個風行鶴或許有什麼聯絡。
徐抒不禁又道:“你剛才說阿冰姑娘,你可有她的什麼訊息?”
風行鶴枯瘦的臉在收縮,夜空中依然可以感到他的目光透過來的寒意:“我說了麼?嘿嘿……”
他突然惡狠狠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