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可好?”
突如其來的聲音可唬了靈月一跳。靈月回神抬跟望著身邊這名約莫十五、六歲正在替她梳頭的女侍。小丫頭滿臉洋溢著春花般的笑意,靈月只消瞧一眼便打心裡喜歡她。
“梳得不錯,你的手倒巧,叫什麼名字?”
那女侍見問忙回道:“奴婢名叫含笑。”
靈月聽說便笑道:“倒也人如其名。”
這含笑心性原本純真善良,她感覺得到靈月喜歡她,於是心裡也十分歡喜,為此也不肯辜負靈月的一片厚愛,因此她便更加盡心地替靈月妝點打扮,而靈月也只有笑著任她搓弄。這小丫頭就像只小麻雀一般嘰嘰喳喳地說笑,靈月原本沉重的心情多多少少也因為含笑活潑可愛的個性而放鬆了些。
好不容易梳妝告一段落,含笑誇張地對著鏡中的靈月嘖嘖稱賞:“打從我進宮這麼多年,就從來沒有見過像太子妃這麼美的人。”
聽得靈月忍不住失笑道:“你這小丫頭能有多大歲數?能看過多少人?就說出這樣的話來我也是不信的。”
含笑聽說便急著分辨道:“我可沒有撒謊啊!便是吉祥閣的殊儀姑娘都沒有太子妃—半的美貌呢!”
“殊儀姑娘?”靈月不甚在意地問了句。
“殊儀姑娘就是……”含笑正要回答靈月的問話,一旁管事的尤嬤嬤卻開口喝斥道:“含笑,你跟太子妃胡說八道些什麼,還不快住口!”一句話唬得含笑再不敢開口。
靈月垂著眼,眼角的餘光在一瞬眼間掃過了尤嬤嬤,只覺得胸腹間有一股令人難捱的酸楚,這位尤嬤嬤顯然是東方戰派來監視她的人了。
“倒要謝過太子殿下的厚愛了。尤嬤嬤,記得替我轉答謝意,嗯?”
尤嬤嬤愣了一愣,正要答話,身後傳來了東方戰低沉渾厚的嗓音……
“要謝我什麼?說出來我聽聽。”
內侍們一見東方戰走進來,趕忙垂手退到一旁,屋內頓時沉寂了下來。
“靈兒,你想謝我什麼,嗯?”
他的嘴角噙著笑意,很爽朗,也相當地吸引人,但靈月瞧著卻覺得好刺眼。她垂首不語,眼光逕瞥向自裙下微微露出的鞋尖。
東方戰似乎並不在意靈月的沉默以對。她一把攬過靈月的肩頭,嘴唇貼近她一的耳邊低語道:“帶你去看件有趣的東西。”
靈月倏地抬起頭緊盯著他,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如今她儼然成了一隻驚弓之鳥,任何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都足以讓她驚嚇戒備。
“別怕,只是想讓你看看好玩的東西。”
靈月望著滿臉笑意的他,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悲哀地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東方戰帶著靈月乘上一輛輕便的馬車,由他的八名貼身護衛隨行,馬車像一陣風似的賓士在皇室專用的國道上。
馬車的行速相當快,非常平穩,靈月不時好奇向窗外觀望。
時值隆冬,外頭仍搓棉扯絮般地飄著雪花。靈月著迷地望著外頭那片美麗的水晶琉璃世界,出神地幾乎要忘記煩惱東方戰這次帶她出來的用意了……
驀地,一陣冷冽的寒風湧進車內,靈月忍不住機伶伶的打了個寒顫。就在她還來不及回神時,整個人就被拉進東方戰厚實而寬闊的胸膛裡……
“別盡探著外頭,小心凍著。”
靈月只能呆呆地仰首望著他,她看起來是既迷惑而又惶恐的。
“我不懂,你到底想要拿我怎麼辦?”她可憐兮兮地問。
靈月一臉嬌憨的模樣惹得東方戰輕笑了起來。“靈兒,你真可愛。”他順手拿起身旁的一件狐裘裹住靈月嬌小的身子。車裡面雖然設定著一盆炭火,卻稍嫌不夠溫暖。
好—會兒,他都沒有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