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的,〃夏侯淵重複了一遍我的問題,道,〃因為我知道這種蠱術,雖然中的時候自已渾然不覺,但事後反過來一想自然就明白了。〃
我點點頭,心中將信將疑。實際上我真正想問的應該是他為什麼事後會去想,帽子怎麼就沒有想到。但這種事情我沒有經歷過,並不知道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只能憑推測,所以夏侯淵這麼說,雖然有我尚無法接受的部分,但也不是全無道理。
夏侯淵看我們兩個都不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便伸手拍拍我們的肩膀,道:〃剛才韓元景很可能就對咱們用了疑心蠱,或者……早就用了,總之他是想離間咱們,讓咱們自相殘殺,他好坐收漁人之利。因為他知道,只要咱們大家都在一起,他就沒有那麼容易將咱們一舉打敗。所以,現在咱們的大忌就是互相猜疑,合則生,分則死。兩位,懂我的意思了吧?〃
我和帽子都點點頭。但我心中的困惑更大了,難道說此前我的分析都是建立在疑心蠱的基礎上的?可是懷疑歸懷疑,夏侯淵的行動不能是假的,說的話也不能是假的,我不是由此做出的推測嗎?我們到底中沒中疑心蠱?我還能不能信自己的判斷?如果中了蠱,那是什麼時候中的?我的判斷還有多少是真實的?而這一切會不會是……夏侯淵編出來的?他一直在騙我們?可怒心蠱明明是千真萬確的,這我能肯定……
我使勁搖搖頭,想不下去了,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也越覺得凌亂和不真實。
帽子似乎也遇到了同樣的狀況,眉頭都擰到一起了。
如此沉默了一段時間,大家也都休息得差不多了,帽子便招呼大家起來,準備打最後一場硬仗。
胖子正睡得香,哈喇子都流到肚子上了。我推醒他,胖子吧唧吧唧嘴,憤恨地看了我一眼。
看大家都已準備好,夏侯淵伸手去轉燈座,可連轉了幾下,石門毫無動靜。
這一下子大家立時慌了,怎麼恰好在這個節骨眼上機關卻突然失靈了?
〃恐怕機關讓韓元景破壞了!〃夏侯淵道。
帽子道:〃怎麼可能呢?他並沒有來過這裡!〃
夏侯淵道:〃他還用直接進來嗎?這遼陵的結構本就很複雜,不但機關眾多,而且很多地方都有通道相連,再經過韓元景這麼多年經營,他在這裡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嗎?〃
我道:〃確實,那怎麼辦呢?淵大哥快拿出地圖看看吧,是否還有別的出路?〃
夏侯淵搖搖頭道:〃沒有了,我早看過,這裡是祭祀時的一間臨時休息場所,只有這一個門,再無其它出路了。〃
一時眾人都急得轉來轉去。胖子走到石門邊上敲了敲,也搖搖頭,道:〃我還想用定向爆破,但看來也不行了,這門至少有三十公分厚,又打不上孔,硬爆的話恐怕咱們也得玩完。〃
那怎麼辦呢?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誰都沒有辦法。夏侯淵只好又拿出地圖來,但這次看上去完全是模糊一片,連第一眼的清晰感也沒有了。
胖子突然道:〃什麼聲音?〃
眾人正要凝神細聽,石室卻突然劇烈地抖動起來,像被一隻巨手抓住了不停地搖晃一樣,眾人慌忙靠牆立定,但震動越來越劇烈,我們靠著牆仍然站立不穩,幾次被震到地上,遠遠地滑出去。要是像這麼下去,哪怕只要三分鐘,恐怕石室就會被晃塌了。
胖子半蹲著身子頂在牆上,但還是一次次被震倒,不由驚呼道:〃他、他媽的……地震了!〃
我一時也搞不清這巨震是從哪裡傳過來的,但直覺不像是地震。我正想回答胖子,卻一下子被震得滑了出去。
王真山、韓詠絮早已被震得滾到了石室的中央,上下顛簸不止。
另一邊,夏侯淵緊緊地抓住燈座,轉來轉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