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十2年前我保你,究竟是對是錯。如果沒保你,或許你現在也該出來重新做人了。那以後幾年,你稍微收斂1些了,可我沒想到,在我離開秦南後,你還是本性難移!這些年我是山高水遠,操心不到你的事了。但你的舉報是沒有斷過1年啊。現在要大禍臨頭擺不平了,就想到跑我這賣慘。你怎麼好意思的?”
週中鵬顫抖地放下茶杯,低聲下氣道:“老領導,我有罪,我知道錯了。都是那個何天縱,拉我下水,把我綁上了他的賊船。老領導,求您看在那麼多年我盡心盡力的份上,幫幫我。”
“要不是看在你當年對我還算忠心的份上,我寧願讓你病死在我的院子,都不會見你1面!”老領導1副怒其不爭的樣子,“事到如今,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現在也沒弄清楚,這裡面究竟是中央的意圖,還是胡文冠的主張。你也不用太絕望,興許情況沒那麼壞。既然我見了你,就不會放著不管。1切等我瞭解清楚再說吧。”
週中鵬稍稍寬了心,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謝謝領導,謝謝領導……我保證,以後老老實實,再不亂來了。”
“這些以後再說吧。你現在當務之急,是要馬上跟何天縱那些人切割,我這邊找機會給你使使勁,離開秦南吧。”
週中鵬明白這個切割是什麼意思,就是棄車保帥。
他擔憂道:“老領導,何天縱如果出事的話,我怕他會亂說話。”
“你自己都情況不明,還保得住他嗎?”老領導說,“我估計這件事主要還是胡文冠在搞鬼,把何天縱丟擲去,然後你離開秦南。他們成績也有了,估計也就不會管你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不然你遲早要被拖死在秦南。”
“好……”週中鵬還能說什麼呢,艱難地點頭答應下來,“我聽您的。”
他當然很艱難,苦心在秦南經營了幾十年,突然要做切割,到別的地方從頭開始,換做是誰都會不甘心。他這1走,幾十年的心血全部白費,黨羽親信也會被剪除乾淨。就算到了新的地方,也沒人再敢跟他了。
說透徹點,就是政治前途到此為止了。
老領導要晨練了,簡短的談話到此結束。
週中鵬忘了他是怎麼離開的,只知道自己失魂落魄、心情徹底跌落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