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失神,韓琅文的目光太過深刻而溫柔,“寶藏的事情瞞著你,原是期望肖睿可以察覺到你真的不知情,可卻萬萬沒有料,因為你的不知反而令你與他牽扯越多……”
謝朝華突然有股酸楚侵上鼻尖,她把頭埋地低低的,喃喃道:“我知道,我都明白……”
晚間,謝朝華回到府裡,青桐見她面露疲色,還當她這些日子在宮中操勞過度,不免連勸帶抱怨說了幾句,謝朝華有氣無力地應了幾聲。
青桐伺候著她更衣洗漱,突然想起什麼來,道:“今天老太太打發人過來,讓你明日有空過去府上一趟。”
“哦?”謝朝華心忖,這個時候讓自己去為了什麼呢?隨口問道:“可說了什麼事情沒?”
“嗯,說是給公主過壽。”青桐自然知道謝朝華與公主的關係,嗤鼻哼哼,“我當下就說了,姑娘近日裡都忙著處理公務,明天不一定得空。”
謝朝華輕笑,“你這丫頭是越來越刁鑽了,不過……我明天還是要去,這倒是個難得的機會。”
這話未免有些突兀,青桐一怔,謝朝華卻已徑自抱了換洗的衣服近了內間洗房裡去了。
青桐也是個聰明人,但任她反覆琢磨也沒想明白謝朝華指的是什麼。
謝朝華整個人浸在水裡,屋子裡水汽瀰漫,眼前白濛濛一片,房間裡的事物都變得朦朦朧朧起來,可她的思路卻越發清晰起來。
剛剛乍聞寶藏的事情令她一時有些無措,可如今冷靜下來卻想到很多事情。
首先,肖睿這些年的用意自然就變得容易理解了,而她自然而然又聯想到了前世,那時候臨死的她萬念俱灰,如今想來,母親的猝死其中頗有蹊蹺,竟是會同寶藏有關不成?
如此說來,謝家或者說父親又知道多少呢?當年的休妻其中說不定另有隱情……
謝朝華緩緩閉上眼,明天……
第二天,謝朝華回到府中。
謝家如今聖寵在身,新姚公主說起來又是當今聖上的親姑姑,前來為公主賀壽的人自是不少。
這日的謝府張燈結綵,熱鬧非凡。
公主被前來賀壽的女眷們眾星拱月般環繞著。她今天穿了一身大紅色的娟紗金絲繡花長裙,珠圍翠繞,裙裾逶迤及地,風韻猶存。
此番謝朝華前來倒是帶了不少禮,新姚公主遠遠瞧見謝朝華,臉色略變。自從謝朝容死後,新姚公主自然而然將所有過錯都遷怒在謝朝華身上,這幾年從未給過她好臉色看,只是此刻卻礙於眾人在場,不得不做一些場面功夫。
謝朝華自然明白箇中緣由,給公主行了禮,說了幾句吉祥話。
公主臉上牽出一個笑容來:“都是自家人,又何須如此多禮呢。”
謝朝華起身,看著強作笑顏的新姚公主,突然俯身笑意盈盈地湊近她的耳畔,輕聲道:“公主,朝華今日前來,還有個好訊息權作生辰之賀。朝華生母已嫁做他人婦,公主從今後更可放寬心了。”
這樣的話陡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提起,雖然旁人見她倆如此,以為有什麼體己話要說,十分識趣都紛紛迴避,只是眾人卻依然在屋中,話雖聽不見,卻可觀一舉一動乃至一個眼神。
謝朝華這話中分明帶著挑釁,新姚公主何時受過這樣的閒氣,頓時怒火中燒,可又礙著眾人在場,臉上硬撐著笑顏,銀牙暗咬,硬生生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本宮從來都不擔心,夫君當年娶她還不是因為……”她突然住口。
謝朝華卻故意笑問:“公主說什麼?朝華未聽清。”
新姚公主神色中明顯閃過說漏嘴的尷尬,抵賴道:“本宮並未說什麼。”
謝朝華淺笑,方才那一絲失態中洩露的話語逃不過她的耳朵。她故意乍提母親另嫁之事來刺激公主,不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