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只是暫時讓胡大夫照顧你一下,不用擔心。”
稱心緩緩放開若水的手,依舊沒有說話,安靜的看著若水一步步地離開,踏上馬車,最後離開。
若水在車中忍住了回頭的衝動,在孫思邈替自己易完容之後,她從頸間摘下那塊玉佩道:“孫先生,如果我真的不能再回去了,請把這個交給稱心,然後把他帶到現今的尚書右僕射高大人的府上,好麼?”
孫思邈接過玉佩,似乎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放心,我會的。”
“夫人,夫人!”小童看著若水有些恍惚的神色,於是出聲喚道,“奇怪,既然找了我們來看病,怎麼也沒個帶路的呢?這皇宮那麼大,要怎麼才能找到東宮呢?”
若水收斂了心神,看了看四周,說道:“東宮和太極宮是並立而建的,你們隨著我走吧。”
孫思邈笑著看了看一臉好奇的徒兒,明白這兩天悶在他心中的疑惑,就連他自己也頗為困惑皇后的死而復生,留落宮外,只是,只要身在皇家,便總會生出無數的秘密來。若不是為了那個孩子,他想皇后必定不會主動找上自己,可如果沒有這個機緣,她也一定不會知道自己的長子此刻竟然患病,命運就好像一條無限延伸的鎖鏈,永遠都是一環扣著一環。
走上了一久,終於到了東宮,不過自然是避開了作為議政之所的顯德殿,而直接來到了太子的寢宮,站在宮殿的臺階前,一個宮女見到孫思邈一身大夫的模樣,便驚喜地迎了上來,“是孫大夫麼?”
還沒等孫思邈點頭稱是,只見小童已經板起臉道:“宮女姐姐,可是你們來請我師傅醫病的,居然在宮門口都沒有人來給我們帶路,這皇宮那麼大,若是耽誤了時間,那該如何是好?”
那宮女似乎很是驚訝,“啊?廣月姑姑早就派了人在宮門口侯著了啊,難道說你們沒碰上麼?”
“哪裡有,連人影子都不見一個。”小童忿忿道,“要不是我師姐……”
“好了,童兒。”孫思邈及時打斷道,“姑娘,還是快些進去看看太子的腳傷吧。”
宮女送了一口氣,連忙在前面帶路,“先生,你們進宮的時候用的是太子妃的名義吧。”
“是,已經有人之前叮囑過了。”孫思邈和善地說道,“太子殿下現在可是醒著?”
宮女面帶憂色地點頭道,“是,殿下從昨日傍晚就一直昏迷著,恰好方才剛剛醒了過來,正在進食。”
孫思邈的面色稍稍有些凝重,朝若水看去,只見她剛才開始便一直低垂著眼眉,默不做聲,他心中一嘆,可憐父母之心啊。
偌大的內室中,除了躺臥著的太子外邊只留了太子妃和明霞兩人,明霞一見到孫思邈,便立刻叫了出來,“孫大夫,請救救太子殿下的腳吧。”
孫思邈沉穩地一笑,輕聲道:“殿下,請讓我看看您的傷勢如何?”
承乾的面上看不出一絲的表情,只是點點頭,示意妻子把被褥掀開。
孫思邈看著已經被包紮好傷口,謹慎地出聲問道:“請問殿下的傷已經有幾日了?”
見承乾不說話,未晞只好替他回道:“已經有十多日了,是在獵苑裡被流矢所傷的,當初的那箭頭便被殿下自己拔了出來,可直到每到東宮還是血流不止。後來御醫來了,才給止血,並上了藥,可御醫也說過,因為是舊傷重創的緣故,怕是一定會留有隱患了。”
孫思邈一邊邊聽著,一邊小心翼翼的伸手將纏著的布條解開,不一會兒,一個看上去頗為可怖的傷口就這麼猙獰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他仔細看了看,不禁皺眉道:“血是止住了,可這創口卻完全癒合的跡象,這樣下去,不但腳保不住,連殿下的性命恐怕都會有危險。”
話音落地,內室中的所有人都不由發出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