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崩潰,晦暗的烈日也無從綻放光芒。
只有劍刃劈斬的破空悽嘯如驚雷,響徹海上,血光奔流,籠罩天穹!
「幹得好啊,老樓!你幹得好!」
季覺狂笑著,感受著從未曾有過的充沛供應,興奮讚歎:「我早說過,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口也!!!
再來再來,讓我看看你的極限咱們可是要做一輩子好搭檔的呀!」
「搭檔個屁!」
樓封氣急敗壞的怒吼:「狗東西,你特麼的髒手離我家遠一點!」
「桀桀桀,那就要看你表現了。」
隔著結晶之牆,季覺的笑聲越發刺耳詭異:「靈質塑形呢,快點,給我動起來啊!你也不想在這裡輸掉吧?」
「姓季的你特麼一一」
樓封面色漲紅,恨不得給這狗東西爆了。
可爆瞭解決不了問題,工匠執照都在其次,萬一季覺這狗東西賊心不死,真惦記自己的姑姑·-就算情報描述裡季覺再怎麼潔身自好,可萬一呢!
就算打不過這狗東西,大不了回潮城蹲一輩子不出門,就當躲晦氣了。可倘若要被他糾纏上,萬一姑姑腦子再拎不清-—----自己豈不是一輩子要被這條孽畜騎在脖子上拉屎?!
為了自己的家人,為了自己的人生,就算是此刻樓封再如何惱怒和牴觸,也不得不含恨咬牙,屈從於季覺的躁和索取。
況且·—況且·—
能拿第二的話,自己多少也賺點的,對吧?
合則兩利,合則兩利,樓封,要穩住,穩住啊!你只是被他威脅了而已,這不算的,你心裡是不情願的!
可即便是再怎麼不情願,此刻,樓封也依舊咬著牙,自己動了起來——
轟!
萬手之構的核心之中,結晶巨塔在樓封的操控之中再變,收縮,化為甲冑一般,籠罩在流轉的銀光之上。
海量靈質結晶自流光的牽引之中升起,匯聚,便自漩渦之外,再度形成了一片恢弘浩蕩的光環。
傾盡靈質,再度催發!
向著所有的對手,再度猛攻!
此刻,龍心工坊內,藺恪的眼角狂跳,已經快腦溢血了。
當方手之構補足了最後的短板之後,已經徹底超出了他能解決的範圍,此刻除了狂怒之外,就只剩下罵人。
【安德萊,你特麼不早說!裝個屁的謎語人呢!】
對此,鐘鳴浩蕩裡,只有簡短的通訊返回而來。
似是疑惑。
【說了,你會去?】
一時間,藺恪沉默,無言以對。
即便是他自己,在知道安德萊糊弄自己去擋雷之後,也不得不承認一一在當時,這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從開始到現在,季覺就壓根沒有接近過鐘樓工坊的範圍。
自鐘聲鳴動之下,一切變化盡數停滯,物者歸物,靈者還靈一一哪怕到現在,依舊對季覺是最為龐大的威脅。
就算是安德萊想要針對,隔著那麼多工坊,也根本夠不到。
他拿什麼勸所有人解開工坊的限制,任憑自己施為?
做夢呢!
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拉出條件來讓藺恪擋在前面。
可藺恪知道季覺快沒電了就會去麼?
想什麼呢!
他只會往後躲的更快!
就算季覺被截住,插不上充電樁,在自己死之前,也能靠著亡語直接帶走一個,到時候被推到懸崖邊上的就是藺恪了。
他難道要拿自己的命,去賭安德萊會信守諾言,伸出援手?就算安德萊賭咒發誓拍胸脯,他敢信麼?
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是隊友,更不存在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