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拿的錢卻不比班長少,而且還不幹什麼活,他們靠眼睛、靠經驗吃飯,大夥的命也都在他們的那雙眼裡頭。
“哎”。
春頭有些沮喪的應了聲,一咬牙,繼續向前爬去,黑暗,一步步的留在了身後。
終於走到了工作的地方,春頭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汗水已經把衣服打溼,心跳的像要脫腔而出,已經顧不上抹去臉上如雨的汗滴。
“你是叫陳春頭吧,你和你老鄉今天幾傳點杆吧”
還沒緩過氣來。班長過來對春頭喊到,然後指著一個,黑的分不清相貌的工友,他笑的時候只有牙是白的。
“總共為個點杆。都傳到工作面你們就下班,活是比較輕鬆的,你是幕一天上班,也別把你是累壞了
“可是我不知道點杆是什麼,也不知道那”那個工作面在哪裡”
春頭看看四周,到處都是黑色的煤,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哪!就那些木頭也就是點杆,我帶你們到工作面去。”
班長指著一大堆一米來長,碗口粗細的木頭對眼前這今後生說道。
聽著班長的吩咐春頭和另外一個是自己老鄉的工友。一人抱了兩根點杆和班長來到一個小洞口。
“就從一直這裡上去,只有二十多丈就到工作面,坡度很陡,傳的時候要小心一點,注意安全,我還得到其他地方看看”小
交待了幾句後班長就走了,剩下春頭和老乒兩人。
“我們先把這兩根傳上去,你也能熟悉一下環境。要不了多大就一次傳完。”
那個黑呼呼的工友扭頭對身後的春頭說道,聽著這個人的聲音,春頭還是聽到他跟自己可能是老鄉,只是不知道他是什麼地方的。
二十來丈的爬坡巷道說來不是很長,可巷道高度不到一米,而且很徒,人基本上站不穩,就是空著手上去也都得用爬才行,傳點杆就更艱難了,只能一步步的跪著向上,漆蓋在煤上跪著,疼的厲害,點杆只能一狠狠的往上扔。許多時候扔上去又滑下來,砸在身上就是一個青疙瘩。
次次的往返,一次次的爬上爬下,春頭感覺自己的膝蓋開始滲血,快下班的時候總算傳完了全部點杆,坐在工作面,渾身上下都已經麻木了,工作面有很多工友用炸松的媒一點點的挖下來,然後用春頭便竄上來的點杆支撐著挖過蝶的採空區。
沒有支撐的回採區,大塊的頂板往下掉,發出震耳的響聲,整個工作面瀰漫著煙塵。讓人膽戰心驚的害怕,破碎的頂板也讓人恐懼,生怕掉一塊下來,那不是人能承受得了的。一但真的塌下來,可不就是應了煤黑子是四塊石頭夾一塊肉,能落個全屍就是老天保估了!
從工作面到出井口,整整走了一個。半小時小走出風門的那一剎那,王春頭有一種重生的感覺,雪,已經停了,一輪朝陽從遠山升起,新的一天開始了,回望一眼身後黑壓壓的洞口,累的已經沒有什麼力氣的春頭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們常說那句“遠看蝶礦像天堂,近看煤礦像銀行。走近煤礦像牢房,不如回家放牛羊
躺在澡堂,顧不上洗澡水的惡臭和骯髒,把身軀埋在滾燙的水裡,是一種解脫後的舒緩。膝蓋已經破了,在水裡有著鑽心的疼痛,渾身佈滿了傷痕,春頭感覺自己已經散架了一樣,身子似乎不再屬於自己
。
即便走到了食堂。也沒有精力再吃飯了,草草的扒了幾口飯後,春頭就躲進被窩裡。今天晚上還得再重複昨天的丫作,春頭知道自己應該走自己選擇的路。這條路自己只能朝前走下去,當個煤黑子,
位於西北省西南部鄂爾多斯高原的黑岱溝露天煤礦是西北省甚至於整個中國最為重要煤礦基地,這裡是亞洲最大的露天蝶礦,煤質為低硫、低磷、中灰、中等發熱量的長焰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