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開,看到坐到他身側的雪海挑了挑眉道。
“嗯。”雪海抬手順了一下長髮,真是熱鬧呢!就像曾經的露天舞會一樣,肆意的狂歡,同樣的氣氛,但是這裡的篝火盛會卻更令人舒暢,曾經不論多麼歡樂的場景,她從來都只是看看,眼裡也許有著嚮往、有著渴望,但卻是一直捂著流血的傷口隱沒在陰影的角落裡,而今卻是不同了,她可以毫無顧忌的參與進去,跳舞、歡唱,飛旋的裙角就像她的心情一樣的飛揚,“你怎麼不去?”伸手將香雪河手邊的酒壺拿過來,大大的喝了一口,問道。
“你要知道,我長這麼大,東炎是我呆的最多的地方,何況父親已經有多年不曾搬離渚南了,同樣的篝火盛會我每年都要見一次,哪怕再多的興趣也磨沒了。”說起這個,香雪河就有些鬱悶,他是以遊歷的名義去過許多地方,但是每年都會乖乖的回到渚南陪父親過年,似父親那樣的人,他若是不會來,他就會清清冷冷的三盞兩盞淡酒當平常的日子過了,母親過世之後,這個家就已經不再完整,父親疼他如珍似寶,他自然也是同樣的心情,但如果父親可以四處走走就更好了。
“那倒也是。”雪海聽到他的話,仔細一想的確是這樣,物以稀為貴,不過常見的事情也會成為一種習慣,再也不會產生驚喜。
雪海又灌了一口,用衣袖擦去唇邊的酒跡,在這樣的熱鬧的日子了她卻覺得寂寞的只能用思念他來獲取一點淺薄的溫度。
“怎麼沒有看見戴黎兒?”雪海還以為可以在篝火盛會上看見那個可愛的女孩子呢!沒有想到在這樣的盛會中竟然沒有見到她的痕跡。
“在兕寧。”香雪河將酒壺舀過來,“喝多了,對身體不好。”這丫頭不知喝了多少,雖然篝火盛會上提供的好酒不少,但也經不起酒鬼的糟蹋,可他左看右看也沒有看出這丫頭有那點嗜酒了,怎麼現在竟然喝的醉醺醺的了呢!臉頰緋紅,眼神倒是清明,竟還透著亮光,典型的醉後表現,只是不知她是真清醒還是醉迷糊了。
“我才喝了一點。”雪海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她今晚是玩的瘋了些,但她還是有控制好自己的,看見香雪河那副看酒鬼的表情,雪海有些好氣又好笑。
“想過離開三叔身邊去見見外面的世界嗎?”雪海有些遺憾的看了看香雪海放酒的地方,看他的樣子是不會讓她再喝了。
“自然是想的,見見外面的天高雲淡、地廣山險······”香雪河沒有再說下去。似他這般的少年,篤信天老大我老二,世間無人可令其俯首,自然是嚮往更廣闊的天地、更精彩的舞臺的。
作者有話要說:
☆、垂影覆清淺
擎雲宮。
柳衍一襲不染鉛塵的白衣慢慢的行在繁花爭豔、草木茂盛的園中,一向帶著溫和淺笑的俊美的面容上,此時全是漠然,再也不見半點淡淡的溫柔。
柳衍停在一株柳樹旁,眼睛看著在空中緩緩伸展的柳條兒,一下就想起那一句:搖空條已重,拂水帶方展。似醉煙景凝,如愁月露泫。
柳衍將目光從柳條兒上挪開,想到影閣呈上來的訊息說,暗潮洶湧,前朝後宮有人行串連之事。想來就是那些人已經忍不住想要出手了吧!
柳衍的臉上忍不住浮現一抹冷笑,青梵呈上的幾條策議,風胥然全部採納實施。自來新政與舊臣之間的矛盾來自於利益,可是,未曾想到真的有人這麼快就跳出來了,也許時機已經成熟:斬斷之於最疼愛的弟子的束縛,放他自由。
柳衍眼底有了淺淺的黯然,也許這樣對大家都好。
柳衍輕輕的笑起來,如此做法,他的確是不負道門掌教至尊之名了吧!當年的君霧臣做出了這樣的選擇,而今他也要做出同樣的選擇,毀滅的是自己,傷害的或許是坐在皇座之上的那個人吧!不過確是不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