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不過青梵這樣的態度,是已經有確切的訊息了麼?
“船小浪大,暫時規避一下也不見得就是壞事。”大家都是聰明人,彼此的意思都很清楚,林間非嘆了口氣道,這樣的時局,不知最後會醞釀出怎樣大的滔天波瀾。林間非此時看著眼前的一二至交,卻不會想到他竟一語成箴。
“風浪再如何的來勢洶洶,卻總有風平浪靜的時候。”宗熙似嘲似諷得說道,就像那個人的離去一樣,活著,為國為民,去了又有多少人記得。據悉君氏族人全部葬身火海灰飛煙滅,不知清明時節,尚還有人會為其祭奠否?這個世間的人最會向前看,也最擅長遺忘,讓人心寒。
“風疾浪湍,若不小心落水,便生機微茫了。”青梵靜靜的笑道,天生萬物,俱無相同,他們便是摯友,卻也有不同的看法,然則願未來之路同行的人,卻也有相同之處,如此,便是不同也能求同存異了······
一襲紅衣獵獵的香雪河坐在屋頂,那雙貴到極致的眼眸定定的看著那穿著雪色練功服的少女在院中練武,她極為認真,便是他這般明目張膽的注視也不曾發現,他也不知該說她太過專心那是該說她太過鬆懈了,不過,他瞥了一眼屋簷下的今朝,這倒是個警覺的。
香雪河將目光從雪海身上移開,天邊依舊是一片暗沉,還有幾顆零碎的星子在天幕上閃耀,嘆了口氣,側身躺在屋脊上。眼神放空,他身上的紅衣浸染了夜間的霧氣,更添了一份沉重,那紅色濃烈的彷彿可以滴落出來一般,他一夜未眠,卻絲毫不覺得疲憊,大抵是太過清醒了吧!
“主子。”今朝間主子收功,上前遞上毛巾,向著香雪河的方向指了指,便退了下去。主子與香氏族人之間的相處,不是他可以揣摩的,更何況那是與主子血脈最親厚的族人。
“你有心事?”雪海提氣輕身一躍,上到屋頂在離香雪河不遠處坐下,看見香雪河明顯精神不濟的模樣,不知曉他為什麼這樣憔悴,也不好說些什麼,更不能說些刺人的話,好難得見到他這個模樣。雪海翻了個白眼,難道要當一回知心姐姐麼?她不是這塊料好不好。更何況她比他還要小呢!多出來的曾經的那一世被她選擇性的忘記了。
“呵。”香雪河嗤笑了一聲。“你說神明與君主孰重孰輕?”他的語氣清晰,不見半點迷茫,眼神更是清亮,堅定的無可轉移。
雪海無語的看了他半晌,“你早有定論,還問我做什麼?”雪海突然覺得牙疼。這傢伙裝出迷茫可憐的模樣,差點就被他給騙過去了,不對,是已經給他騙過去了,虧她還好心的沒有趁機打擊他呢!她想她又給他坑了,早知道看見他可憐的模樣就該跑了,這丫的比狐狸還要狡猾,心思通透的少有人及,哪裡用得著她來開解他,這樣想著,雪海卻是愈發不想理他了。
香雪河聽出她語氣中的不善,卻也並不解釋,反正他在小丫頭的心裡早就定性了,一時半會兒也扭轉不過來了。只這一次他卻是真的沒有拿她來開涮,他是真的不確定,只是後來自己想通了,只是這些便不需說給她聽了。父親不久前和他進行了一次長談,他也知道了許多事情,想來小丫頭手裡的那枚碧玉令遲早還是要交到他手裡的,香雪河頓時覺得胃疼,那丫頭有多小心眼,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想來以後的日子可就精彩了,想到這裡,香雪河眼裡流轉著深厚的笑意,他那顆不安分的心又在躍躍欲試了。
他摯愛的家族,至親的族人,都會好好的,無論大陸一統與否,誰執掌權柄都無妨,香家終會存在的······
“煩勞柳先生了。”徐密收回手腕向柳衍道謝,身居高位的威嚴哪怕他在慈眉善目也抹不去那種浸入骨子裡的高高在上的感覺。
“無妨,醫者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