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了,雪海身份之貴,已經少有人及了。可,青梵輕輕地笑起來,那是他認識的雪海啊!她僅僅是雪海!無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梵兒,想顏兒了麼?”柳衍將草藥放到藥架頂層之上,背對著青梵,叫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並不平靜,青梵還為長大,卻也失去了大多。
“自然是想的,不過知道她很好,我就可以安心了。”青梵想到雪海在信中向他抱怨她辯不過她叔父之子,似乎雪海也變得開朗了些。這樣很好,雪海······
院中花木繁盛,在藤蘿花架下,風未嵐與香如鏡相對而坐,同樣出色的兩個人,皎如日月。清寂如霜的白衣與豔如煙火的紅衣,淡漠與妖嬈,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但他們的眼底卻有著相似的東西,在他們看到彼此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明瞭,那是深深地愛上一個人的寂寞。
所以此刻他們坐在這裡煮茶,彼此心裡都很清楚他們是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的人。
香如鏡丰姿高雅的斟茶、捧杯,世家的教養,甚是強調美風儀、氣高華的。香如鏡出身香家,儀態舉止自是完美。風未嵐則是得益於曾經嚴苛的教養了,還有那個人的期望,一舉一動,風華自顯。他們並沒有說話,卻又顯得極為默契。
“好茶。”風未嵐輕抿了一口,茶好,水好,煮茶的技藝好,自是好茶。
“好茶自是要與知己共品,方才顯得出它價值。”香如鏡臉色平靜,如墨一般的眼眸此刻一片荒蕪,那裡已無一絲半點的綠意,他已經許久不曾這樣毫無掩飾的現於人前了。風未嵐的神色卻也飄忽,眼中是什麼也不留存的空茫,似乎想要就此飄然而去,他們彼此都無需掩飾什麼,曾經刻在心上的傷太重。
“卻是不曾想到還會再見到你。”香如鏡見到風未嵐的時候,卻是挺驚訝的,他一直以為曾經死去的人竟然就這樣活生生的出現在了眼前。
“他說要我活著。”風未嵐並不在意,他口中的他自是一直被他珍而重之的放在心底的那個人了。
又見到昔日紅衣妖孽,桃花滿身的香如鏡如今紅衣依舊,卻滿是悽霜,著實令人心生嘆惋。
他要他活著。
太傅的話他又怎會違背,所以堅持的活著,活到了現在,還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去見他。他離開他已經太久了,久到思念裝滿了他的心,壓得他連呼吸都帶著徹骨的疼痛。
作者有話要說:
☆、時有落花至
微風襲來,樹影搖動,藤蘿花架上繁盛的花串,隨風搖曳,落花無數,白衣、紅衣上平添了許多昳麗的點綴,卻依舊掩不去那種繁華落幕的悽傷悲涼,香如鏡與風未嵐誰也沒有說話,在這風中沉默著,彼此的心思都不在這裡,那個被他們放在心底的人,也許就是一個眼神就牽絆住了他們的魂魄。
“是嗎?真是殘忍。”良久香如鏡似乎才從夢境中回過神來,臉上的笑容似嘲似諷,似真似假的嘆了一句,語氣卻極其的僵硬,平鋪直敘的沒有半點起伏。
他說了,於是就這樣的被留下。似這樣被留下的一個,這世間從來不少,不然哪裡來的痴男怨女、佳偶怨侶的話本故事,似這般的感人淚下,凡夫愚婦,愛若至深,便同生死、共寢穴,但如此做的又怎會是他們?
可是,便是如他們這樣的人有一天也會羨慕凡夫愚婦,因為他們連生死共寢都不可能做的到。
年少之時,便如出生之日,及至長成,才學品行,不敢妄言天下無雙,卻也絕對當得起一句驚採絕豔,從來就不曾想過有一日會被一個人牽絆住了腳步,然則世間之事,從來都身不由己,所以不由自己的愛上了一個人,見到他時,歡欣鼓舞,見不到他時,思慕如潮,但情愛之事,隨緣。
並不是你愛上了他,他就一定要給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