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糟糕,沒忍住。
“啊…那個,寶寶,你醒了?”男人尷尬的安扶之詞讓九月有些疑惑,像是想叫人忘記名字又想要表示好意生硬的叫了個暱稱。
“我是爸爸。”
九月睜開了眼,男人下意識做了個拋扔的舉動,想起什麼又縮了回來,託抱的動作距離身體遠離了點。
哦。
有記憶了,好像是那個賣掉原主的親爹。
說好的買斷反悔了?
男人也不想和這個怪物女兒交流。生下她之後妻子像是被吸走了所有精氣神蒼老了很多,幾個月之後就病逝了。靠近她就感覺自己的生命力也會被吸走,看九月安靜的沒有哭喊鬆了口氣。
只希望儘快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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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感覺喉嚨很乾,九月下意識喊到,“楓,水。”
等了半天沒有人應聲才想起來自己被原主父親從醫院帶了出來,男人就是靠著這個身份輕鬆進入病房,趁著楓去取飯把她偷了出去。
也沒想到病房的看護會因為父親的身份放行。
想喝水。
做了會思想還是從床上爬起來,光腳踩在地板的時候被冰了一個激靈。適應了後摸索著找到飲水機卻沒有出水,搖了搖果然是空桶。
突然沒由來的覺得委屈的想哭。
真是被寵壞了。
eo了會,九月又摸索著找到了冰箱的位置。找到罐裝的東西,使勁的扣開易拉罐環卻發現是酒。
生活不易啊。
抿了口,味覺淡化也嘗不出什麼啤酒味。
也太冰了。
有腳步聲靠近,聲音帶著驚恐的怒意,“我都按照你們說的把人帶出來了,說好的錢什麼時候給我!”
果然是想賣第二次。
九月心情很平靜,甚至能理解這個男人。
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還在的話他或許會是個好丈夫好父親,普通人對未知的東西會本能恐懼和排斥。什麼都沒了,就會什麼都想要。
誰都沒錯。
這個世道就是如此。
聲音在推開門的時候戛然而止,動作都放輕很多。
面對一個脆弱的三歲孩子還是他的親生女兒,卻很害怕,像是供奉著可怕的邪神一樣小心翼翼的。
看到九月手裡捧著的啤酒罐,又看了眼飲水機才後知後覺她想喝水,聲音乾澀的道,“我,那個,我,爸爸去給你買水。”
幾乎倉皇而逃。
這裡好像是鄉下自建房還在山下,根本接觸不到其他人。九月現在是個走兩步路就喘還生病的半瞎,根本找不到機會脫困和自救。只能被動的等五條家的人過來救…放棄她也無所謂,大不了直接轉生。
資料重新整理,還能有個健康的身體。
男人買了水還帶了點吃的回來,就又出去了。他並不認為那是自己的女兒,只覺得是奪走妻子生命毀壞他幸福家庭的邪物。
麵包和水。
由奢入簡難啊,九月吃了幾口又爬回被窩裡面。
這裡沒暖氣,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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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不知道過了幾天,在楓的精心照顧下都時不時病一場,男人除了給吃的喝的外根本不靠近九月。
咳嗽轉變成高燒。
大概怕她死了,還沒到手的錢會飛了,倒是買了感冒藥。
不對症,吃了也沒好。
燒的厲害男人還是給她請了醫生,九月趁著男人出去接電話的空檔偷偷問了這裡的地址,打了求救電話。
五條家的人來的很快。
意識模糊中聽到耳邊有人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