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若不是門口那張張見過一次的女迎賓的臉更換太快,我會成為他們眼中的熟客。
“這桌飯恐怕要花費啤酒廠上萬元吧,看來啤酒廠大出血了!”乘電梯的時候,我這樣想著,心底不禁一陣狂喜。這家啤酒廠可是省內支柱性企業,其產品也是全國知名品牌。對有一官半職者和有錢的企業,我向來都不會拒絕,“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嘛!
飯局已經接近了尾聲,因為很多盤子已經見了底。包房裡圍著飯桌坐了六七個人,徐冬、市日報的蔣峰、兩個電視臺的(一個文字記者,一個攝像記者,都見過,但記不得名字了),還有兩男一女不認識,那個滿面紅光肥頭大耳的顯然是領導。那個年輕女子倒讓我上心地看了一眼,無疑是個很漂亮,但又很精明很事故的白領,這樣的女子我不太喜歡,沒有一定的實力,她們往往很不容易哄騙,也很不容易被泡上床。相反,她們若喜歡上你,那將是不顧一切的死纏爛打,她們要想玩弄你,那你肯定脫三層皮還不止,想想真是恐怖。
讓我驚奇的是,日報的蔣峰頭上竟纏著紗布,真是攜傷上陣吶!而往常他那從不離臉的近視眼鏡也不見了。熟人和生人都向我點頭,包括傷員蔣峰,他點著頭還在迷著眼看我,顯然還在仔細辨認。徐冬忙給我們介紹,交換名片,那個肥頭大耳的果然是個領導——啤酒廠宣傳部的張主任,他左邊那個男的是司機,右邊的女子是他的秘書,叫何娜。張主任叫來服務員讓我叫菜,我說有點事吃過了來的,我就先舉起了杯,說來晚了先自罰一杯,仰脖喝了下去。緊接著張主任又向我舉起了杯,我忙說就這最後一杯,下午還要上班呢,一旁的徐冬也忙替我說情,張主任沒再堅持,於是其他人也都舉起杯,我們共同幹了一個。
因為我的到來,飯局又延長了半個小時左右,只是閒聊,我才知道上午發生了什麼:
原來外省的一家全國知名啤酒生產企業,在我們省內一個小城市收購了一家小廠,現已開始生產該品牌的系列產品,而且產品已出現在了我們這個省城的餐桌上。同行是對手,是冤家,他來搶地盤那還了得?於是本市啤酒廠立即展開了明暗攻勢。費勁周折,本市啤酒廠的“特工人員”終於發現該瓶啤的容量不足。這才聯絡本市質監人員和找了記者,以對該瓶啤的儲藏點進行查處和曝光,當然,本市啤酒廠的人是“暗箱操作”,不能露面的。
誰知事情出了岔頭,記者和質監人員沒有同步到位,而是記者先到了。儲藏庫的門開著,門口停輛卡車,很多人正在裝卸,幾個記者二話沒說,進了儲藏庫又是翻看又是拍照。一個領頭模樣的人質問他們幹什麼,他們說有人舉報啤酒容量不足,該頭目當時就大罵他們是啤酒廠的狗腿子,讓他們住手,可他們仍我行我素。頭目忽然喊人過來,幾個記者一見不妙忙跑出儲藏庫,徐冬和電視臺的兩個記者跑得快,日報的蔣峰跑得慢些,被眾人圍住,眼鏡被打飛了,他當時朦朧中只抓住了一個襲擊者的胳膊,可無異於“盲人摸象”,被一頓胖揍。跑遠了的徐冬忙撥打“ 110 ”報警。警察幾乎是與質監人員同時到的。
在派出所,經過警察的調解,蔣峰與頭目兩人經過協商,頭目當場拿了 1000 塊錢,打人致傷的事就算了了……
我心裡感慨“不正當競爭”都到了這種卑鄙的地步,當然在酒桌上我沒露聲色,還安慰了蔣峰幾句。
張主任結了帳,快出包房門的時候,女秘書何娜一人塞給了我們一個信封,塞給我的時候,無意中我們兩隻手碰到了一起,她笑了笑,我沒去領會,我捏了捏信封,好像不太厚。出了萬盛大酒店的門,張主任忽然對我和徐冬,還有兩個電視臺的記者抱歉地說不能送了,他要帶著蔣峰去配一副近視眼睛,我們說“不用不用”,張主任、蔣峰、女秘書何娜還有司機就上了一輛黑色中華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