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鹹菜,偶爾有湯也是飄幾個菜葉,連油星都沒有,即使這樣,大馬牙也不讓你吃痛快,他會把所有人的窩頭集中在一塊兒,然後用一根線繩把它們勒成片兒,看誰順眼就多給誰一片,要是看誰不順眼,那他就得餓著。徐冬會不會受欺負呢?他是被剃了光頭,還是蓄了滿嘴的鬍鬚?
徐冬是被剃了光頭。當我們到了看守所,我也沒弄清為什麼,獄警竟帶著我們直接進了監區,徐冬已在一個小視窗後面等著了。一見徐冬的樣子,徐冬的老婆又哭了,徐冬卻還笑得出來:“哭什麼哭啊?我這不挺好的嗎?”我把帶來的食物遞進去,他拿起雞腿狼吞虎嚥地咬了兩口,淚水卻噼裡啪啦地流下來,我的眼睛也溼潤了。徐冬忽然放下雞腿,抓住我的手失聲說:“駱駝,我他媽後悔呀,真後悔!”徐冬說話的時候,我能看見他身後,若干光頭也眼巴巴地往這兒瞅呢。“別太難過了,判不了幾個月的!”我安慰他。
劉大軍也安慰說:“過去的就過去,別想太多了!”“我的名聲就算他媽的全毀了!”徐冬看了一眼我身後的劉大軍,又看向自己的老婆,我忙讓開了身。“我想好了,我們還是離了吧,你把孩子送我媽那兒去,找個好男人嫁了!”徐冬說。徐冬的老婆這時卻不哭了,抹了眼淚往前湊了湊:“你說的這是人話嗎?就是離,我也得等你出來再離啊?”看著他們夫妻二人,一個門裡一個門外,我頓生感觸:患難之時還是夫妻啊,徐冬你也該深刻反省反省了,看看你那些情人,她們都哪兒去了呢?
出了看守所,我們三人都一路無話。在徐冬家吃完了午飯,劉大軍說他還有事,就走了。徐冬老婆對我說:“你坐了一夜的火車,還沒來得及休息,去小臥室躺一會吧!”我說:“還真有些累了。”我就進了小臥室。我躺到單人床上先給張兵打了個電話,想讓他訂張晚上的臥鋪票,省得排隊去買了,晚上臨開車前怕就沒了。張兵卻說他外邊忙呢,沒時間,可我知道他就在車站呢,因為我隱約聽到了售票員衝著話筒跟旅客說什麼。放下手機我就感嘆:真是人走茶涼啊!當初我怎麼就沒看出這狗X人呢?來之前我給他打電話說一起看望徐冬,他就推說忙,脫不開身。劉進是真有了事,他的奶奶元旦前幾天就病了,早回了縣城。
晚上再說吧,我睡了一覺。晚上到了火車站,一問還真沒有票了,票販子手裡倒有,貴出了一半。“怎麼大過節的,出門的人也這麼多啊?”我想著,就去了附近的快客客運站,剛好有九點的一班大客。我就買了車票,票價快趕上臥鋪了,快客都是空調軟席,途中還有影片欣賞,畢竟比火車硬板舒服多了。我坐在候車室裡候車,我就想趙婷不會在上夜班吧?我便怕見到她又很想見到她,我甚至還有了打電話問候她的衝動,但我終究沒有打。
車是準點發的,在市區穿行時,我看著窗外熟悉的夜景,心中酸楚起來:在這裡,我愛過,恨過;被擁有過,也被拋棄過;灑過汗水,還流過淚水……想著,淚珠就不知不覺順著臉龐滾落了。
讓它們飛到車外吧,結成晶瑩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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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男###》36(1)
北京是我的——當我再次站到了天安門廣場上,我忽然就有了這種無比豪壯,而又極其自私的想法,難道不是嗎?
只要拿著鈔票,什麼王府井、簋街的,全北京城的大吃小吃都是我的食堂。什麼西單、秀水啊,全北京城賣衣服的地兒都是我的衣櫃。吃穿都不愁了,那就玩兒唄,那麼多景點呢,沒聽說哪一個“拒遊”,人民大會堂也沒什麼了不起,買張票就能進廳兒裡歇歇腳兒。還有中南海,我溜達到門口就膩,戒備森嚴的,能有什麼好玩的呀?
是的,北京是我的。有了這種想法我就高興,我就很願意與廣場上那些南來北往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