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奴兒呢?怎不見她?去,去召曲奴兒來,快,快!」他驀地大喊。
原在外頭待命,準備寅時一過就入內服侍大王更衣上朝的宮人們心一驚,立時就有人奔出去召人。
大王近來若心思不定,便會慌亂的召來曲奴兒,見著她,不言也不語,一刻後自會平息下心中的躁動,這曲奴兒當真是靈丹妙藥了,大王服後即刻見效!
「大王……曲奴兒尚未到來……可、可上朝時辰已到,大王是否先更衣……」尚衣令捧著龍袍,驚慌的上前請示。
正心煩意亂的一贏政立即回以惡視,讓尚衣令嚇得退了一大步,馬上就想溜。
「上哪去,還不上來更衣!」他忽又大喝。
尚衣令驚跳起來,慌忙又捧著衣物上前,幾個宮人立即攤開龍抱,小心翼翼上前伺候著裝。
但著完裝,曲奴兒仍不見人影,眾人暗自心焦,又似乎聽到耳語訊息,去召人的宮人回來復命說找不到人,可這會才黎明將至,曲奴兒未當班,能上哪去?又王宮這麼大,一時半刻他們上哪找人?
「該死,曲奴兒人呢?!」贏政終於捺不住地幾近暴怒了。
「奴才們還、還……還在找人。」常貴趕來了,立時伏地報告。
「她不在寢房候召,上哪去了?」他怒問。
「奴才……不、不知。」
「這王宮養著人,不是讓人平白消失的,去,去找出來,一刻內寡人要見到她!」
[是、是。」常貴心慌再去。
「大、大王,大臣已至,是、是否要先上朝……哎呦!」時辰已過,負責接迎大王上朝的中書謁者令硬著頭皮,緊張的趨前詢問,但得到的結果是蟬杯當頭一擊,他當下痛撥出聲,額際血流如注。
至此無人敢再冒死詢問是否要上朝,可一贏政自己瞧向天際,天色已白,心知今日燕國派人來求和,他非上朝不可,可是那曲奴兒竟敢讓他見不著人,不禁火上心頭。「哼,傳太僕備車,寡人要上朝了!」狂躁的背影如泰山般壓迫人。
眾人不敢耽擱,得令即伏身協助大王登車上朝。
「傳寡人旨諭,找到曲奴兒後,直接將她送到朝殿,寡人要她上殿候召!〕轉身再交代,他這才讓太僕恭送至朝殿去。
朝殿,三品以上官員皆穿戴綠色衣袍,頭戴冠,袍寬袖大,腰配書刀,手執易板,耳簪白筆,朝官一列站立於朝堂之上,而秦王贏政一人端坐於高臺殿首,身旁」且了幾名近侍隨從,十尺之內不得有人近身,所有武士只能駐守於高臺下候命護衛,沒有王令,不得上高臺。
朝堂之上,對君王的人身安全,防衛得極其嚴謹。
大王乃上天之子,朝堂上戴的是冠冕,造型前圓後方,代表天圓地方,冠冕的前緣綴著十二串珠玉,冠冕下端懸在耳旁有兩塊玉石,提醒天子不要聽信讒言。
今日的早朝不同於以往,顯得更加正式,因為今朝是燕國派人來割地求和之日,國威赫赫,秦王本該眉開眼笑的迎接這燕國使臣,哪知一上朝,秦王就臉色凝重,竟不見一絲愉悅,使眾臣也無人敢露出歡欣之色。
「大王,燕國派出使臣求和,請大王接見。」李斯率先上前參奏。
「宣。」他臉色依舊奇臭無比,逕自瞪了身邊的太監一眼,太監心慌,苦著臉搖首,贏政臉色立時更臭。還沒找到人?!該死!
使臣受召上殿後,他冷聲問:「來者什麼身份,報上名來!」坐於朝堂之上,他傲慢的神情讓眾臣以及燕國使臣一覽無遺。
「使臣荊軻。」來人一臉正氣,見了他只是躬下身行禮,眼中並沒有懼意。
贏政不禁瞇起眼打量起殿下的人。「你為燕國帶了什麼樣的誠意來求和?」
「小的奉燕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