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趙子亦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
傅尋書最後看了眼江瞳愈行愈遠的身影,迅速擰身朝隊友方向奔去。
殊不知,本已走遠的魔法師卻在此時悠然轉了下腦袋。
白塗和趙子亦重新整理在距離不遠,但相互看不見的地方,且處於傅尋書前進的直線路徑上。
此時此刻,傅尋書、白塗、趙子亦三人正處於一條直線。
若白塗原地不動,傅尋書與趙子亦匯合之前必定會碰見他。
觀眾和解說在為白塗的處境擔憂。
「白塗選手可謂腹背受敵,如果他不能迅速離開這位置,很快就要被傅尋書選手和趙子亦選手夾擊啊。」解說忽然疑惑的嗯了一聲,「白塗選手動了,但是他的方向剛好是傅尋書選手前進的方向啊!再過十幾秒,兩個人就要相遇……等等!」
解說張了張嘴,驚訝道:「江瞳選手也向這方向來了。他剛才調視角的時候,竟然看見了傅尋書選手嗎?」
正解。
江瞳實際上一早就發現了傅尋書。那似有若無的窺視,足以激起任何一名職業選手的警惕心。同時,江瞳料定暗中窺視的人沒有隊友,否則對方早就上前偷襲他了。
畢竟,沒人想和有一根魔法掃帚的魔法師單挑。
為了打消那人的警惕心,江瞳一直沒有回頭,甚至假裝沒有發現地走了。估計著對方離開的時間回頭,果不其然看見了那一頭即將消失在視野中的粉發。
於是江瞳將計就計,與白塗一起夾擊傅尋書。
等到傅尋書與白塗正面碰上,而魔法師也緊跟而來的時候,才明白過來方才心裡的疑惑是怎麼回事。
不得不說,論壞心眼,傅尋書自認比不過江瞳這些老選手。
這不,就被坑了。
free聯賽規定,死人不能說話,儘管這個「死人」是指揮也不行。
有的隊伍,指揮陣亡隊伍就會亂成一團散沙。
而有的隊伍,每個選手都能獨立思考,指揮並不是左右戰局的關鍵因素。
還有的隊伍,有不止一個指揮。
譬如pk。
傅尋書陣亡,俞楓接過大旗,與the one耗了將近二十分鐘,輸掉比賽。
the one對俞楓熟悉,正如俞楓熟悉the one一樣。
俞楓熟悉the one每一個人,根據每個人做出了不同的部署,然而江瞳的每一次指揮都卡死了俞楓的佈置。
江瞳正是利用他對the one的熟悉,打了個出其不意。
丟掉這一局,俞楓捏捏手指,充滿歉意道:「這局我的。」
傅尋書卻說:「是我大意了,該多思考一下。」
「別相互攬責了,」洛汀洲打斷兩人的自我譴責,「想想下一把怎麼打。」
傅尋書沉默兩秒,說:「隊長,下一局,我想選月亮灣。」
洛汀洲沒問理由:「好。」
月亮灣,在遊戲中,是個形如下弦月的海灣。月亮下尖角連通大海,每到晚上都會漲潮,海水湧入,將弦月撐為「滿月」,這時候,海灣會被徹底淹沒,再不見任何一塊陸地。
這張地圖截自網遊人魚族領地附近的島嶼,漲潮之前,月亮的輝光灑落水面,將這彎弦月點亮,天上天下兩輪月,風景獨好,是玩家必到的打卡之地。
入了夜,這裡唯一的光源就是冰冷的月光。
然而月亮灣被用作比賽地圖後,就成了永夜圖,海水漲潮的速度比消失的亞特蘭蒂斯還要快,也就十分鐘不到的時間,整個海灣都會被海水淹沒。
就連柔柔月輝,都帶著肅殺。
第三局比賽開始。
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