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有那麼好奇嗎?
“拜託,誰對你好奇啊。”他翻了個白眼,一副不敢領教的模樣。“我只是無聊,而我家人又不請個養眼的美女來跟我作伴,所以我只好委曲求全的跟你共處,你要是好心,要是覺得我可憐,我能不能請你自動請辭。”閻立本覺得自己有必要為自己的眼睛謀福利。
“你很討厭我?不想看到我?”
“是的。”難道他剛剛表現得不夠明顯?
啊勒,莫非他被車子那麼一撞,他原有的損人功力退化了?!他剛剛說了那麼多惡毒的話,她不覺得他是在損她,難不成還誤以為他是在誇讚她?
喝,原來“胸大無腦”那句話是錯的,因為胸不大的人,腦子也未必會有多靈光。閻立本一副她沒藥可救的模樣。
還有——
她幹麼那副極為受傷的表情?好像他剛剛的話有多傷人似的。
好吧,傷人就傷人,那她現在決定辭職、不幹了沒?閻立本最有興趣的是這個,而那個女人——
那個死女人卻像是個打不死的超人一樣,難過地抹了一把眼淚之後,又堅強的站起來。
花欣推來輪椅。
她想幹麼?想趁他不良於行的時候,把他推下樓,以報復他剛剛的惡毒言詞是不是?
閻立本腦子亂轉一通。
“你不要過來。”
“你幹麼那麼怕?我只是想推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走走、散散心?!
“哦,走走、散散心。”閻立本鬆了一口氣,現在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那麼怕死,但,走走、散散心那就不必了。“我不想出去。”他只想關在病房內自怨自憐,不想出去面對外面的世界,就讓全世界的人都當他死了吧。
“不行。”他一定得出去。他這樣把自己關在病房內,不肯出去面對人群,再這樣下去他會愈來愈封閉。
花欣硬是把他扶上輪椅。
“我說我不要,你是耳朵聾了,沒聽見是不是?”他大聲咆哮。這死女人,她當他死了是不是?
他只是瘸了,不是廢人,她幹麼把他當成死了一般看待,不顧他的意願與否,硬要帶他出去走走,他不要啦!她聽到沒有?
閻立本哀號著,但這女人,她前輩子一定是大力水手,因為到最後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贏不了她。
他差點被她用扛的扛到輪椅上去。
恥辱!這真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啊。閻立本隨手拿了個枕頭,將臉埋了進去。他想,他這輩子都別想再抬起頭來見人了。
“唉喲!鬼來了、鬼來了……”
花欣一出現,本來在戶外散步的院童們一看到她,便尖叫聲連連,繼而慌慌張張的跑開。
他就說吧,他們不應該出來的,是她硬要帶他出來走走,看看現在落得什麼樣的下場?
被當成鬼了吧!
喝,活該。
閻立本承認自己是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但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她太堅強、太勇敢,像是什麼事都打倒不了她似的。
她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又長得那麼醜,她憑什麼那麼堅強、那麼勇敢、那麼無所畏懼?
只因為她有個愛她的男朋友嗎?
嘖,他才不相信愛的力量能那麼偉大。
“你……你是鬼嗎?”閻立本聽到有人這麼問。
原本一直埋在他隨手帶出來的遮羞枕頭中,極不願意見人的臉悄悄抬了起來,閻立本看到一個矮不隆咚的小女孩就站在花欣面前,小女孩手中抱著一隻小白兔布偶,當花欣看她時,她身子還退開了幾步。
小女孩明顯地怕著花欣,但依舊要自己勇敢地去面對花欣。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