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想。」他修長的手指勾過她的下頜,慣有的懶散語氣此時藏了幾分認真的情緒,「沒有你,我也撐不下來。」
「我很開心你現在想了解我,關心我。」
「但喜歡我這件事,我不想你有任何壓力。」他的手指往下,在她夏梔的耳梢停留,「你只需要放輕鬆,全心全意享受和我的戀愛,享受我對你的喜歡,好不好,嗯?」
其他的事情,交給他自己來辦。
秦家派別爭鬥複雜。
所以就愈發顯得宋嶼處境微妙。
秦家老爺子是秦家產業的頂樑柱,在秦家排行老三,兩個哥哥早些年打過仗去世了,他還有個弟弟,被人稱作秦四爺。這位秦四爺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主,所以秦家的大小生意都由秦老爺子說了算。
不過秦四爺唯有最疼愛的兒子,便是秦常青,也就是秦老爺子的侄子。
秦常青如今和周廷淵在集團裡鬥得如火如荼,但在對待宋嶼問題上,兩個人卻默契地達成了不成文的約定。
秦常青這一年來是怎麼在暗中給宋嶼使絆子、動手腳的,周廷淵都知情,但他卻選擇作壁上觀,沒有插手的意思。必要的時候,周廷淵甚至添點油加把火,想逼宋嶼走到絕境,心甘情願地加入他的陣營。
作者有話說:
來啦!
小紅包掉落
◎朽葉◎
裝貨的男人正用麻繩固定苫布, 又把繩勒緊。他沾滿車油的指縫裡還夾著幾根繩毛碎屑,唇角壓根煙沒點,被漫天的灰塵迷了迷眼。
男人身邊的小年輕趕緊遞火過去,抽了口, 白煙從口鼻裡撥出來, 「葛叔, 你說咱們累死累活的,整個鄉鎮的資源都被挖走了,那咱們鎮上的老百姓咋個都不富裕呢。」
「現在啊, 是越來越看不到留在這兒的希望了。」小年輕再抽了口煙, 繼續說,「我好幾個哥們都往南城跑了, 同樣是出苦力,賺得可比這多,要不是我生病的老孃離不開人,我也想出去闖闖。」
「可說, 我媽也是住院等著錢呢。」另外的年輕人摘了手套在臉邊扇了扇,「我們鎮上現在的煤礦是越來越少, 我欠的錢倒是越來越多。」
「要說八年前, 咱們鎮還評上綠色鄉鎮了, 這幾年倒好, 錢沒看到幾毛,淨給資本家出苦力了。」
被稱作葛叔的男人從貨車跳了下來,像是已經習慣浮起的灰塵,他猛勁吸口煙, 「政府等著投資拿錢, 老百姓等著張口吃飯, 想這些幹甚用,有這功夫多裝兩車,等會兒曹工頭就來了。」
話是這麼說,老葛自己心裡也沒底,他早些年跟朋友幹過五年工程,裡面的門門道道也能瞧個大概。如今建常鄉的情況越來越差勁,但這也是資源型鄉鎮的宿命,衰落是必然的。可他最擔心的是秦家的工廠專案,這幾年建常鄉山體滑坡越來越多,秦家工廠選的地,之前蓋過廠,但有一年山體滑坡給衝垮了,因此好幾年都沒人敢在這兒開工。誰能想到這秦家為了節省成本就建在了舊工廠的礦口。
老葛跟過那專案幾天,憑他幹工程的經驗,不僅這專案的選地有問題,就連用料都絕對有貓膩。
本來專案叫停以後,他還鬆了口氣,誰知道這幾天又推進了。火光已經燒到了煙屁股,老葛扔了菸頭,用腳碾滅。
「曹工頭啥時候到啊?」小年輕問了句。
正想著呢,說曹操,曹操就到。
又有輛貨車突突突地開過來,路面不平,又長又笨重的車廂顛得直晃悠。
「老葛,你那車裝完了沒?等著出呢。」副駕駛位的車門開啟,從上面跳下來個風塵僕僕的中年男人,腋下夾的包往後藏了藏,像是怕灰給拍髒了,「秦經理給咱定的任務量是十車,這才五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