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月餅給了你,你自己處理吧。現在大家都不愛吃月餅,我也不愛吃。」
服務員大星從吧檯里弄了些香蕉片、綠茶瓜子過來招待她,還笑著問她初三功課緊不緊張。
沈竟夕輕鬆地說:「其實差不多的,只是晚上要自習,我週末也報了補習班,每天排得很滿。」
大星道:「怪不得你很久沒過來玩了。」
許渡瞥了他一眼:「人家一個準中考生,天天來酒吧玩算怎麼回事?」
大星笑呵呵:「渡爺,話也不能這麼說,那你一高中生,還就住在酒吧裡了呢。」
「別扯淡,老子現在住校。」
住校?沈竟夕問他:「你怎麼突然住校?」
「沒什麼,」他懶散地開啟手機刷了一下,「方便學習。」
大星咳了一聲嗽:「渡爺,你閉著眼睛都能考第一,會為了方便學習選擇住校?」
許渡有些煩地瞪了他一眼:「你很閒?活兒幹完了?」
大星只好拿著茶盤悻悻離去,從天井那邊傳來一陣喧譁,有人在門邊竄出個腦袋喊道:「渡爺,趕緊來挑戰一下啊。」
許渡拿著手機站起了身,對沈竟夕說:「我先過去瞧瞧,你自己玩兒。」
他說著便轉身朝桌球檯處走,身影看上去彷彿更瘦長了一些。忽又注意到了桌上的月餅,朝他喊話:「那月餅呢?就放桌上?」
許渡回過頭:「大星幫我收著。」
「好嘞。」
大星走過來拎月餅,還看了看:「蛋黃的啊,我愛吃。」
沈竟夕估摸這盒月餅也是被大星等人瓜分掉,她看著大星,問道:「你剛剛說,許渡哥他住酒吧?怎麼回事?」
大星見許渡已經不在廳面,小聲說:「偷偷告訴你,別跟他說,要不然他得把我嘴縫起來。」
「嗯嗯。」
「暑假的時候,渡爺在酒吧裡間辦公室睡沙發。」
「睡沙發?為什麼,他不是住表舅家嗎?」
「哎,聽說是大老闆和老闆娘吵架,他覺得沒勁,就乾脆睡在了酒吧。」大星的聲音壓得極低,「我覺得渡爺的性子,對睡眠環境要求挺高。平時我們在辦公室稍稍弄出點聲音,他都簡直要揍人,怎麼可能住得慣宿舍?」
他搖著腦袋,把那盒月餅拎走了。
「……」沈竟夕呆坐在椅子上,有些茫然。
酒吧開始陸續進來客人,沈竟夕起身走到了天井邊的那條門,看見許渡正好打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球,那球繞過前面的障礙,擊中另兩個挨著的球,使它們分開,且自身也一直向前滾,最後落進了洞中。
有人起鬨:「不愧是渡爺!」
許渡扯扯笑,說著雕蟲小技,隨後抬眼看見在立在門邊的沈竟夕,小手揪著挎包的帶子,有些侷促不安地看著他。
十四歲半的小姑娘,身高雖然有一米六幾了,但身體還沒有完全長開,仍是一副稚嫩模樣,眼神清澈,她的嘴唇抿了抿,似乎有話要說。
「?」他看過來,「怎麼了?」
沈竟夕欲言又止。
那幾個青年看過來,有人繼續起鬨:「喲渡爺,這小妹妹誰啊?」
許渡瞪了他一眼,那人利索地閉上了嘴。
他把球桿遞給旁人,走到了沈竟夕面前:「還有事?」
沈竟夕還是比他矮許多,他一靠近,便只能抬起頭看他。
她沉出一口氣,直白地道:「想跟你說,你要是住不慣學校宿舍,可以去我家住的,祁商陸在京讀初中,我家有空房。」
他先是愣了一愣:「去你家住?」接著好笑式地扯起了嘴角,「你這是,要收留哥啊?」
「談不上收留,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