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吹蠟燭。」沈竟夕看著燃燒得還剩下一小?截的蠟燭說。
「行,那?我吹滅它。」
室內更暗了一點, 餐廳的燈照過來, 沈竟夕發?覺他的臉容仍然十?分平靜,自己的難過情緒,也趕緊收斂了起來。
拿了切蛋糕的塑膠刀給他:「你先切蛋糕。」
他卻沒有?急著切蛋糕, 而是放下刀,看她:「你先跟哥哥說實話。」
沈竟夕猶疑地道:「不能以後再說嗎?」
他眸光深深:「你不怕我睡不著?」
沈竟夕沒再吱聲,他像是妥協了, 也沒逼她說, 只是把刀遞到了她的右手,自己的手也抓著她的手:「一起切吧。」
木然地被?她帶著切了蛋糕, 分了兩塊到紙盤子裡,再把叉子叉在一塊蛋糕上,端給她。
這種狀態,兩個人都沒胃口?,沈竟夕接過蛋糕,並沒有?吃,只是把盤子放在了茶几上。許渡靜默不語,他也沒有?動,最?後說:「你先去洗點兒水果吧,哥哥去陽臺抽根煙。」
他說完,自然地拿過了茶几上的打火機,起身走向陽臺。
沈竟夕洗了些小?蕃茄,擱在玻璃碗裡。端出來時,他正倚在開了扇窗的陽臺處,淡藍色煙霧繚繞,清瘦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寂寥。
這種怪異的氣氛……沈竟夕思忖,要?不,還是攤開了說吧。也沒什麼,最?難熬的階段,他都熬過來了。
打定主意?後,沈竟夕放下玻璃碗,走到了陽臺。
聽見?腳步聲,他回過頭,在一盆花土裡摁滅了菸頭,看著她淺淺地抿了下唇。
「過來讓哥哥抱抱。」
很溫柔很溫暖的擁抱,他習慣地撫著她的頭髮?,下巴在她頭頂抵著。
低磁的聲音說:「真的沒有?話,想?跟哥哥說?」
沈竟夕聞著他身上的淡淡菸草味,拱了拱,撥出一口?氣:「有?。」
「那?就大膽說出來。」
她低低地問:「捐了三次骨髓,疼嗎?」
男人的身體很明顯地僵直了一下。
果然,她知道了。
昨天在車裡問他這些年是不是過得不好,他便猜測這小?鬼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
獲取資訊的途徑有?很多,包括爺爺、表舅都知道這些事,但?他沒有?想?到許晨昨天會過來。
他沉了沉氣息,輕鬆地說:「並不算捐骨髓。」
「?」
「科學地說,捐的是造血幹細胞,現在的科學手段更先進,對供者的身體損傷也更輕,不像從前要?穿刺抽骨髓。」
沈竟夕也瞭解過相關的知識,知道現在不像以前,只好說:「但?習慣性還是會說成捐骨髓嘛。」
他擁抱的力度大了一些:「聽過『北京計劃』嗎?」
「什麼?」
他耐心解釋:「從前捐獻是真的要?抽骨髓液,但?北京的某位教授帶領團隊,2000年就研究出了單倍型造血幹細胞移植方法?,透過前期動員供者的造血幹細胞到外周血,並在手臂靜脈抽取血液提取分離造血幹細胞,移植到受者身上。後來這些年,這個方案應用?在了大量的臨床治療與研究中, 2016年世界骨髓移植協會,把這個方案命名為『北京方案』。」
「聽明白了嗎?跟獻血其?實是差不多的,只是前期要?打幾天的動員劑,把造血幹細胞,動員到外周血中。」
沈竟夕離開他的懷抱,抬眸看他,眼?睫上依舊掛著淚:「我在網上搜了搜,是比以前要?科學先進,可是,你畢竟捐了三次。」
他溫柔地幫她擦掉了眼?淚:「也不算三次,因為供者一直是我,第二、三次,只需要?採集淋巴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