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些日子以?來,總隱隱地覺得?她對他?沒?有那麼喜歡,或者說,喜歡是有的,只?是沒?有那麼愛。女孩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彷彿對他?不夠放心,像是害怕受傷一樣。
他?吃不準,只?能先等著。
他?有很多的耐心,他?也等得?起。
這並不是要玩什麼純愛,也不是要當個純愛戰士。
只?是這個姑娘對他?來說,實在太特別了。
那麼小就認識了,是跟在他?身後的乖乖小青梅。長?大一點相遇時她才念初二,他?染了一頭菸灰色,在酒吧拿桌球桿打了個嘴欠的人,從派出所出來,走在栽滿香樟的路上,他?一眼就認出了她來。而這姑娘似乎也認出了他?,再次遇到?便熱情地叫他?去她家吃飯,後來得?知他?睡酒吧還叫他?去她家住……
母親去世?後,他?有段時間對什麼都不在乎,但她卻一次又一次地讓他?觸動過。
正是因為太特別、太重要,總擔心聰明又淡定的她還不夠喜歡,他?才不敢貿然地前進。
卻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偷偷地喜歡他?那麼多年。
那麼多年的暗戀,卻從來沒?有留下蛛絲馬跡,這得?藏得?多深?
僅是他?覺察到?自己動心到?離開白霞,不過才兩個月,都能讓他?在異國他?鄉時不時想起她。而她暗戀七八年,得?有多動徹心扉?
可他?卻把她留在原地幾?年不聞不問,卻在重逢之後大言不慚地要做她物件。
想到?這點,男人心中的愧疚感與虧欠感便無?以?復加。
除了把自己給?她,想不出更好的表達。
……
他?捏了下她纖細的腳腕,湊到?她的耳邊,說了句:「寶寶,哥哥會好好愛你。」
低如琴絃的聲?音,讓沈竟夕心中一顫。
可是很快,她沒?工夫發表什麼感觸,疼痛感讓她的生理性淚水都溢位了眼眶,身上也泛起了一層薄薄的汗。胡亂的掙扎不得?其?法?,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
「許渡,不要,疼。」她的哭腔已經不受控制。
低低的一聲?呵:「乖,忍忍。」
他?拿著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脖頸處:「乖乖抱著我,要是疼,就喊出來。」
男人的力道永遠不要低估,沈竟夕只?感覺彷彿是一把利刃貫穿而來,生生將她劈成了兩半。伴隨讓她不適的哭腔聲?,她的手指用力按在他?背上,幾?乎要撓出傷痕。
額頭的汗浸濕了髮際,這才明白他?剛才說「待會兒別哭」,不是恐嚇與威脅,而是一句平實的描述。
嗚嗚嗚……
可是,真的太疼了。
嗚嗚嗚嗚……
最難熬的一段路走過之後,沈竟夕發現燈光也變得?旖旎了起來,而此時的她,正好被他?扶著坐起來,有力的臂膀抱著她,結實的身體擁著她。
儘管他?的懷抱很溫暖很親暱,但她仍然覺得?自己好似一根在風中搖晃的野草。
還是那麼難以?適應。
她的眼淚像關不上的水龍頭,淚水不住滑落,但他?有萬千的溫柔,親著她臉頰上的淚,哄道:「不哭了,寶寶很勇敢。」
半小時或不止,沈竟夕雙眼有些迷離,意?識也有些渙散,耳邊聽見他?低低的吐息,那彷彿是野獸在山中低鳴。
她在迷糊中被他?抱著去了洗手間,任由他?拿著花灑幫她清洗,他?還忍不住在浴室裡?抱了抱她。
「寶寶——」他?呢喃喚了一聲?。
沈竟夕的眼睛哭得?紅成了兔子,抬眼瞧他?。
他?淺淡地笑笑:「白嫩的面板都變成了粉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