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自己挑個合適的時?機,主動跟他聊一聊暗戀他多年?可怎麼看,今天晚上都不?像是合適的時?機。她也實在主動不?起來。
沈竟夕沉默不?語地喝著水, 餘光掃到那個男人逐漸靠近,心裡也莫名覺得慌亂,像只打碎了花瓶的小貓, 只要主人一靠近就緊張不?堪, 呼吸也變得紊亂起來。
他總是能敏銳地察覺她臉上的一絲異樣,笑了笑, 問道:「怎麼了?」
「沒、沒怎麼。」沈竟夕放下手?中的杯子,看了他一眼?,「你要喝水嗎?」
他點點頭:「能幫我倒一杯嗎?」
沈竟夕拿他的杯子倒了半杯水遞過?去。
他接過?杯子,說道:「這套杯子是情侶杯,你的圖案是貓,我的圖案是狗。」
「是啊,我當時?在網上看到,覺得好看,就買了。」沈竟夕答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他喝完水,放下杯子,朝她很輕很輕地笑:「突然覺得很好看。」
明明笑如春風,卻看得沈竟夕心裡發毛,身體不?由自主地朝後傾了傾,眼?神也不?敢對視,低頭想離開,問道:「你今天究竟怎麼了?」
事到如此,裝傻裝不?知情是最好的。
許渡沒有說話?,也沒有讓她離開,而是執起了她的手?,握了握她的手?指,再捏了捏手?心,最後把她抱在了懷裡。
良久,頭頂才?傳來聲音:「夕夕,跟哥哥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你開心嗎?」
沈竟夕自是重?重?地點頭。
「當然開心,非常開心。」
他抱著這個香香軟軟的人兒,把頭低低地埋在她頸窩裡,卻在重?重?地嘆氣。
「難道你跟我在一起,不?開心?」沈竟夕問。
他卻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哥哥以前挺不?在乎分?離的,總覺得有聚就有散,只要還活著,即便?分?開,有緣便?還能相?見,這是變幻無常的人生中最不?會改變的事。」
沈竟夕:「……」
「所以哥哥從來不?會跟人好好道別,也不?覺得漫長的幾年裡不?跟大家聯絡,是一件多麼可惡的事。」他頓住,輕問,「夕夕,哥哥是不?是很冷漠,很薄情?」
這番話?,像是在剖白自己,又更像是在解釋他這些年的不?聞不?問。
沈竟夕有些不?知該如何作答,他遭遇了那些事,不?想跟人聯絡實在太正常了。何況他年紀那麼小就經?歷了父母離婚和母親去世,看淡離別是符合他成長軌跡的。
她從心中發出一聲呵嘆,摟在他腰背上,給他順了順背:「好傻,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是個冷漠薄情的人。相?反,我很心疼那幾年,你獨自承受那些不?公,連傾訴的人都沒有。」
他抱著的力?度加大了一些,箍得沈竟夕骨頭有些發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他極罕見地用長輩式的口吻說:「我的夕夕,跟從前一樣,是個善良寬容的好姑娘。」
沈竟夕:「……」
他的話?是越來越奇怪了。
雖然知道他是因為知道了暗戀的事,才?產生那麼多感慨,但是也不?用這樣吧。至少沈竟夕覺得自己把握不?住這樣的許渡,於是拍了拍他的背,說道:「不?早了,我們睡覺吧。」
他卻抱著動也不?動,仍然死死地箍著她的身子,讓她動彈不?得。
「夕夕,有個問題,我一直沒有問過?你。」
「嗯,什麼問題,你說。」
「你喜歡哥哥嗎?」
沈竟夕好笑道:「當然喜歡呀,要不?然我怎麼會跟你在一起,還帶你見家長,跟他們說你是我男朋友。你不?是要名分?嗎?那就是我給你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