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思緒千回萬轉間,只聽得到車簾飄落的聲音,爾後有人從他的身後飛過,再定睛一看,只見他家王爺已經抱著王妃停落在馬上,而車簾也已紋絲不動,似乎從來沒有人從裡面飛出來過一般。
“暗夜,你先回去。”暗夜還在微愣間,慕容羿宸已經吩咐道,順手以掌風劈斷牽制著馬兒的鞍繩劈斷,騎著馬兒飛奔而去。
“是,王爺。”暗夜看著那麼神仙似的人兒欲乘風而去的背影,十分哀怨地應道。再看看那輛只有車沒有馬的‘馬車’,認命地改用人類最為原始的工具——步行。
遼闊的天空掛著一輪發著淡淡黃暈的太陽,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厚厚重重的雲霧盤踞在天空,夕陽只能乘一點點空隙,迸射一條條絳色霞彩。
一眼望去,一片綠油油的田野如同碧波隨著風兒的吹動一浪捲過一浪。周圍長著一棵棵參天大樹,濃密的樹葉在伸展開去的枝條上微微蠕動,卻隱藏不住那累累的碩果,樹上鳥兒歡快地叫鬧著,黃昏了,鳥兒歸巢,一家團聚,多好!
一馬兩人漫遊在這寧靜的山間,與這一片天地融為一體,竟似畫中之人。
“王爺……”他把她弄出來是想幹什麼?她還想趕緊回府看看月姨有沒有什麼發現呢。
“不要叫我王爺,這裡不是皇宮也不是王府。”如果連最身邊的人都只能敬畏地奉他為高高在上的王爺,那麼他就真的太孤單了。
“不要叫你王爺,叫你什麼?”直呼其名嗎?羿宸,嗯,叫不出口;宸,肉嘛;相公,噁心。她怎麼都想不出一個適合他的稱呼?她肯定這男人,今天一定是神經不正常,居然對她這麼溫柔,還放下他高貴的架子。
慕容羿宸勾唇一笑,格外的妖邪動人,淳厚低沉,蠱惑人心的嗓音在沈然耳後緩緩響起:“然兒想叫我什麼?”
忽然傳來溫熱的氣息,沈然心兒一顫,竟有些不控制。兩人正在坐在馬上,慕容羿宸將她抱在身前,這姿勢要說多曖昧就有多曖昧。這廝莫非在使美男計?也不看看對手是誰?她可熟讀三十六計過來的,哪裡會被這麼輕易勾引了去?淡定淡定!
“慕容羿宸。”想來想去,不叫王爺叫這個最合適了,不過就是不知道某隻暴龍會不會一個生氣翻臉不認人?
慕容羿宸一愣,想不到秦汐然會這麼直接直呼他全名,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原以為她就算不能叫他相公夫君之類的,至少也叫他一聲宸吧,唉,這秦汐然說她笨吧,卻總是讓他刮目相看,連連驚喜,有時甚至自愧不如,說她聰明吧,又實在笨得可以,這種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有的,她竟不懂得珍惜。或許她連他這個人都不在意了,又怎麼會在意一點點恩寵呢?
“你啊,真是不懂得順著杆爬。”慕容羿宸憐愛地敲敲她的小腦袋,真想敲開來看看裡面到底藏著是什麼東西?
“我又不是猴子,幹嘛要爬?”裝傻!從來沒想到她和慕容羿宸會有這麼溫馨和諧的時候,或許是因為這裡環境太迷人,迷惑了她的心智,或許是宸王的態度的改變,總之,她不想打破現在這麼美妙的一刻。
“算了,在鳳慈宮我就見識到你的牙尖嘴利,跟你爭辯,我才不要自討沒趣呢。”慕容羿宸頗為逗趣地說了這麼一句,丟卻了王爺的身份,以‘我’自稱,以拉近與秦汐然的距離。
此時此刻,他們脫離了世俗的塵擾,沒有陰謀詭計,沒有勾心鬥角,榮華富貴於浮雲,愛恨情仇如雲煙。與天地相比,他們都顯得太過渺小!心與身的放鬆,他們只想享受著這難得的一刻,也許只有這一刻的放縱吧,回去之後,他依然是他冷漠的宸王爺,她仍然做她偽裝的秦側妃。
“走,帶你去個地方。”不及沈然反應,慕容羿宸便勒緊韁繩,駕著馬兒狂奔起來。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