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靜了。很多人的命運因此改寫。
那個上午九點半的時候,在雲山飯店的大堂裡白眼和鐵路技校的老大相見了。
十個學生清一色的鐵路制服,衣服下有硬物凸起。
老大走在最前面,一臉陰沉。左面一個五短身材,急劇暴力的短寸青年,右一個贏瘦,一咬牙,臉盤子上筋肉一道道的。
白眼笑了。
很多時候,白眼笑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明飛明白,明飛就是那種天生具有識別能力的人。
飯店的收銀臺在門口附近,明飛在收銀臺後,朝進門的老大點點頭。
一個細微的細節出現了,當老大看見明飛時,愣了愣。老大這一瞬間被這個小個子精緻到極致的男人吸引了,老大甚至覺得無論如何一個飯店的老闆不該如此斯文的,並且那種斯文裡帶著一股憂傷。
十個學生裡除了老大,還有左右的兩個落了座。餘下的分兩張桌子坐了。
很奇怪的是沒有電影電視中黑幫老大相見的那種暗藏殺機,氣氛也相當舒緩。
老大說,眼哥是吧。我叫灤平。
白眼說,幸會,幸會。早聽說鐵路上有一幫學生,叱吒風雲,哈哈,果然了得!
老大說,我們是幫學生,沒那多講究,何況也講究不起。
也是,那我就不廢話了。白眼看了眼老大說,南街火車站這塊,我不想在看見前兩天那種狀況了,今天約你出來沒別的意思,就是給你提個醒。
老大說,眼哥,沒別的了。
白眼說,你覺得還需要點什麼嗎?
老大說,眼哥,我們都是學生,沒想過要和眼哥在利益上有啥衝突,這次嗎意外,絕對的意外。年青人都好個爭強鬥狠,衝動了衝動了。
白眼喝口茶說,既然當自已是學生,我白眼就真當各位都是學生,這個事就這樣了,你們走吧!
老大很意外,老大說,謝謝眼哥了,沒想到,真沒想到。
經過雲上飯店的那次相見後,鐵路技校此後在也沒有在南街火車站蜂擁呼嘯了。
後來聽說,這幫子學生和正街的原起風、蒲南湖等一幫太子黨又槓起來了。
這時候,猛然見到這兩個學生明飛還是有些吃驚,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下來。
血性心細見明飛臉上異變,忙說,明哥,找茬的嗎?
明飛說,沒事,沒你倆事,這兩個也是學生。
兩個學生目光一掃,見到明飛後就走了過來。
明飛燃根菸,手裡的火機一張一合的打著,八四年的江城能用火機的還不多,那種老式火機用煤油,經常性的要更換火捻子和打火石。特煩。所以,一般人還是用火柴。直到九十年代,一次性火機的出現,火柴才逐漸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明哥,我們老大出事了。
明飛笑了,明飛覺得很奇怪,明飛一時還不明白他們老大出事和自已有什麼相關。
兩個學生都很著急,其中一個相貌英俊的說,我們老大說了,他認識明羽,他說一提明羽,明哥準幫忙。
這次明飛更吃驚了,明羽是明飛大伯的兒子,初中後就沒讀書了,在省城也算得上小有名氣。
血性和白結巴看完電視才離開了雲山飯店,本來血性和白結巴都要跟著去的,明飛不讓,明飛不願意兩弟弟過早的踏入江湖紛爭。
小銀也說太晚了,要不在大堂桌上搭個鋪。
血性和白結巴都不願意,說也不是很晚,從小路插過去,十二點前也能趕到家,免得爸媽擔心。
小銀呼啦了兩人一把說,小心點,天冷路上別墨跡。
兩人少年心境,挽著肩搭著背的上了路。
月光很清輝,街面行人稀少,風硬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