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滔天的非凡氣概。
連長嘆口氣,太他媽的人物了。連長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了,新兵帶過無數,象結巴小兵這樣的真沒見過。
從白結巴屹立的身姿上,其實,連長已經想到了結果。
這個世界上奇能異士無數,他們或隱於塵世之外,或一貫不為人知。同樣的當兵參軍,有的人一生淡泊平庸,而有的人一鳴驚人崢嶸畢露。
或許這就是天賦。
少年天賦驚人!這是連長的結論,不管這十槍怎樣,連長已將少年牢牢地看在了眼裡,他想窮自已一生精力也要為少年鋪條通往軍旅的康莊大道。
不過,連長忘了一點,其實,這條道一早就鋪就了。
能叫軍中龍家看中的人,絕非泛泛之輩。能叫龍遠看中的人,就一定是人中龍鳳。
那一天,一連九槍連珠爆豆的響過,對面靶場硝煙瀰漫。從山崖下打過來的旗語,槍槍靶心,全排鴉雀無聲。
寂靜中,少年眼眯成了一道縫,持槍的手穩如磐石。
那種一槍在手的感覺,那種火藥味與剛烈血性的殺伐同在,少年此刻彷彿置身戰場,一切的一切都宛如一場巔峰對決。竟管,對手不存在,可少年眼神裡那處山崖前的靶就是對手。
那最後一槍在漫長到時光彷彿倒流中呯然炸響,呼嘯的鉛彈在第一縷夕陽沉落前劃出道肉眼無法分辨的光影,槍靶豁然翻到。
全排的新老兵都張大了嘴,瞪大了眼,這一槍出人預料的叫人不知道是振臂歡呼好,還是額首長嘆。
在一次時光彷彿滯歇,其實這一刻每個人都希望那一刻來臨。
只有結巴小兵依如往常的痞性,少年知道自已打中了,不過不是靶心,是靶杆。
槍響的那一刻,少年意識裡把靶杆當成了對手的咽喉。
一槍封喉,快意恩仇。
少年全然忘了這是一場賭約,在一個人的巔峰對決裡,沒有賭約,只有一槍斃命。
那天的旗語也遲遲沒有傳來,排長心焦如火。
結巴小兵從他身旁晃過的時候,排長雙眼幽怨,他也忘了叫小兵洗一個月的廁所了。
結巴小兵朝連長說,我打中了。不過不是靶心。
排長說,我靠你媽的七大姑八大姨的,你丫還好意思說,原來你丫的真敢忽悠我,我……我……排長真的氣糊塗了,也氣結巴了。
連長目光深遠,夕陽裡,這個經歷戰火洗禮的老兵一身軍衣如血。
我知道!連長說,因為你還不是個合格的軍人,你本來能打中靶心的,可你沒有,因為你心裡有個魔。心魔!
白結巴笑了。很憨厚的笑。
他不知道自已心裡有沒有心魔,他只知道在一個人的巔峰對決裡,那一槍忘我。
人群散了,不過大家都沒有太多的失望,旗語兵後來說,結巴小兵最後一槍直接把靶杆打斷了。
白結巴沒走成,排長攔住了他,白結巴拼命饒頭,白結巴說,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排長你打了一頓出出氣吧!
排長說,我是革命軍人,軍人不打人,只打不是人的人。
排長沒叫白結巴去洗廁所,他一頓胖揍,結巴小兵一聲不啃的捂緊了頭。
靠!你媽是吃啥長大的。排長揉著拳頭,這頓胖揍,排長手打痛了。
結巴小兵順根菸給排長說,你打夠沒有?
還行!排長說,你丫的別得瑟啊!小心……
白結巴摟了排長說,我不是都給連長面子嗎?你說他一個東北個漢子,輸了多掛不住臉。排長,你懂的!
我懂啥呀!排長說,這他媽的是軍營,軍人沒那麼多講究。
靠!白結巴說,軍人就不是人嗎?我跟你說排長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