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進得屋子裡來,將屋中的人兩兩分組,盛茯苓自然同盛蜜香一組,而盛雪見只能和比自己小一歲的盛雪豔一組。不過她們兩個都才五六歲的年紀,對於博弈自然是一竅不通的。所以兩個人在這堂課上上的最是沒有意思。
盛雪見常常走神,只有東看看西瞧瞧,這一看一瞧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了。盛蜜香突然鬧著肚子疼,下到一半就不跟盛茯苓下了,丫頭連忙扶著盛蜜香回去了。無奈之下方永夫子只得親自上陣與盛茯苓對弈。不過盛雪見看得真切,方永這是巴不得可以跟盛茯苓相處呢。兩人相對而坐,氣氛就變得怪異起來。盛雪見豎起了耳朵,便聽見盛茯苓小聲的說道:“上次我求夫子的詩,不知道夫子還記不記得呢?”
盛茯苓這麼一說,方永的臉色立刻紅了起來。盛雪見從方永的神色當中立刻明白了什麼。之前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也豁然開朗了。盛茯苓不會寫詩,可是方永會寫啊。盛茯苓跟方永求詩,方永怎麼可能不答應。而盛雪見猜測方永極有可能是會錯了意,還以為盛茯苓在跟自己要一個承諾,所以定是將自己滿腔的情誼都寫進了詩裡。這樣一首詩如何不是好詩,如何能不打動同樣愛才的昌平伯府大公子呢?
盛雪見再次看向盛茯苓的神色,不由得有了一些鄙夷。嫁入高門無可厚非,可為何要利用這樣一個忠厚老實的窮酸書生?這時候盛雪見又聽見方永支支吾吾的說道:“寫……是寫好了,就放在我書房中的桌案上了。”盛茯苓聽說方永寫好了,心中一喜。不過表面上還是非常矜持的笑了笑。而方永已經被這一個笑容徹底的迷住了。
“哎呦!我肚子疼!”兩人正是濃情蜜意,而盛雪見突然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起來。盛茯苓身為姐姐,連忙做出一副關切的樣子來:“五妹妹這是怎麼了?”
“我肚子實在疼的厲害,我要去淨房一趟!”說完便捂著肚子向外頭衝去。
29、舊事
方永看著盛雪見冒冒失失的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五小姐畢竟年歲尚小,於聖人之禮上還需要好好的教導。方永哪裡知道盛雪見這都是藉口,帶著百合走了出來,盛雪見便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百合驚訝的問道:“小姐不是肚子疼麼?”盛雪見看了百合一眼,心中嘆了一口氣,她總不能告訴百合,自己故意如此,是大有目的吧。
“好了好了,這件事情你不必管,你在這裡把風,我要進去看看。”盛雪見拉著百合就到了夫子的書房,然後吩咐百合。百合有些為難的看著盛雪見:“小姐,奴婢這輩子可從來就沒有幹過什麼虧心事,您讓奴婢這樣……”
“哎呀,你就是把風而已,我只是想拿回我方才臨摹的字帖罷了,怎麼就是虧心事了?”百合聽盛雪見這般說了,便略略放下心來,還安慰盛雪見道:“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小姐只管放心去吧,奴婢在這裡替您看著。”盛雪見點點頭,便轉身推開了方永的書房。她徑直走到了桌案邊上,果然看到桌上一把鎮尺下面正放著一張水色的花箋,盛雪見移開了鎮尺,將那花箋反了過來,那上頭清秀俊逸的字型,正是四行詠梅的詩句。
“就是你了!”原來方永不好意思把花箋叫別人瞧見,於是反過來放著叫人看不見花箋上的內容。這可正好便宜了盛雪見,本來盛雪見正苦惱如何偷換花箋,這下子倒也方便了。她拿出一張空白的花箋,大筆一揮寫了四行再普通不過的詠梅詩,然後替換了原來的花箋,做完這一切之後,盛雪見滿意的走出書房。
百合一看盛雪見手裡什麼都沒有,疑惑的問道:“小姐不是去拿字帖了嗎?”盛雪見搖搖頭道:“沒有找到,算了吧。我也乏了,咱們先回去吧。”說完就要回北苑,百合不知所措,還問道:“那小姐,咱們不必跟夫子說一聲了嗎?”盛雪見搖了搖頭道:“只怕方夫子的心思不知飛到了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