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來走到辦公室外打電話。雖然壓低著聲音,但陳楚還是聽到了“五毛錢一條”、“陳老闆很有可能把你手頭的貨全部要走”之類的字眼。
五毛錢一條陳楚估計就是二毛作為掮客的提成。對此陳楚倒是覺得二毛的“收費”還算合理。
大約三十分鐘後,一位長著八字鬍、高鼻子,手中提著黑色皮包的老闆進入陳楚辦公室。二毛介紹那位處理貨商為“老胡”。
看完老胡手中的樣品後,再經過一輪討價還價,陳楚最終以二十三塊一條的價格,將老胡手頭上那批貨,一共三萬條全部拿下。
“老闆,把處理貨給我的那家制衣廠在珠南新區那邊。老闆如果方便的話,儘快在這二天之內過來提貨。”老胡哈哈一笑道,顯然,他對剛才做成的這筆大生意極為滿意。
“咦,老胡,你這一批貨也是從珠南區找到的嗎?”二毛臉上閃過笑意,道:“怎麼這麼巧?我這一批貨也是在珠南區那邊收來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陳楚像是覺察到什麼,開始認真檢視胡老闆和二毛老闆帶過來的樣版。
“陳老闆,你在看什麼?這些褲子不會有什麼問題吧?”看到陳楚神情認真、如同品鑑藝術品般婆摩著褲子樣版,二毛的心卻是跳到了嗓子眼。
他也拿著這些褲子來仔細檢視。
這些褲子應該沒有質量問題吧?要是這些褲子真的有質量問題,陳老闆因此而取消這一訂單,那他這個月就少了一張肥單!
“二毛,老胡,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二批褲子的樣版很像?”陳楚問道。
“當然像了,這些都是出口到非洲的貨物,風格有點相似沒有什麼奇怪的吧?”老胡大大咧咧地道。
“咦?”剛才,二毛只顧著促成陳楚和老胡的交易,倒沒有多看這些褲子。而現在,在仔細檢視著這些褲子時,他倒是看出了什麼:“老胡,你的這一批貨和我的這一批貨不是風格相似,而是它們就是同一種風格的產品。”
陳楚攤開那十幾條褲子,久久凝眉注視,大約半分鐘後,他才抬起頭來看著倆位客人:“二毛,這二批褲子的款式有可能是同一個人設計出來的。”
“陳老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二毛隨手拿起一條攤開的褲子,摸了摸上面的幾條走線,問道。
“感覺。”陳楚出聲道。
作出這樣的判斷,是他曾經作為一位打版師和現在作為一位設計師的感覺。至於真的要說出依據來,陳楚還真的找不到依據。
“二位,你們現在就打電話約你們的上家,我明天過去收貨。”陳楚出聲道。
本來,像收貨這樣的事一般都是採購負責的;但這一批貨的出現,倒還真的引起陳楚的興趣。
第二天早上,天色放睛,給初冬帶來絲絲的暖意。當陳楚開車來到二毛提供的那個地址。遠遠地,陳楚就可以看到大路邊一幢較高的廠樓下面,二輛貨櫃車附近,一些搬運工人正往貨櫃車內搬運著貨物。
而就在工人旁邊,二毛、楚歌製衣廠二位採購和一位中年人正站立著,看著工人們搬運著貨物。
“老闆,貨物沒有問題。”當看到陳楚下車向他們走來時,一位採購員上前二三步迎上來,向陳楚彙報道。
陳楚點了點頭,馬上就拔打了一個電話。正和陳楚寒暄著的二毛,拿起手機看了一下那條新收的簡訊,眉色輕揚起來:“陳老闆,貨款我已經收到了。”
他轉身向陳楚介紹那位中年男子:“陳老闆,我來介紹一下,這一位是嚴老闆。嚴老闆,這一位是張老闆。”
名叫嚴老闆的中年男子,馬上伸出短小的胖手,和陳楚重重地握一下。
“陳老闆你好啊,聽二毛老闆說,你是做非洲貨生意的吧?”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