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清音捂著臉頰,血流如注。她暗暗心驚,急忙奔過去,勸道:“公子切莫動怒,城主也吩咐過了,千萬不要弄出人命,如果公子實在恨她,不如就讓她回到暗閣中待著,反正那日也快到了……”
白瀲晨面色青白,直到玉珠說完才顫抖著道:“行了……我知道。你幫她看看。”
玉珠怔了一下,便俯下身去檢視清音臉部的傷痕。那張清麗的容顏早已不復存在,本來捱了幾巴掌之後早已紅腫不堪,現在更是慘不忍睹。玉珠嘆息一聲,想不到公子近日的性子越發暴虐……她拿了手帕正欲幫清音止血,卻聽那女子道:“公子,您還不肯相信奴婢麼?”
白瀲晨聞言,面色更是蒼白。他正了半晌,突然煩躁的揮揮手:“玉珠你怎麼還不帶她下去治傷?本公子再也不想看到她了!”
玉珠從來沒見過自家公子這般手足無措的樣子。她雖然心裡滿是疑問,卻還是一手拿著手帕按住清音的傷口,另一手拽了清音就往外走。清音沒有掙扎,只是順從的移動腳步。她們拐過幾道長廊,就到了府中的醫館處。
白府的郎中就是和別處的不同,只是靜靜處理清音臉上的傷口,一言不發。玉珠在一旁看了看,忽道:“請問……這臉會留下傷痕麼?”
年輕的郎中頭也不抬的答道:“這就要看二公子的意思了。”
清音正忍著臉上鑽心的痛,聽了這話不禁抖了一抖。玉珠遲疑了一會,道:“千萬不要留下任何傷痕。”
清音有些意外的挑眉,這個動作又讓她倒抽一口冷氣。唔……看來這兒的人真是很好的貫徹了城主的思想——一年後的她要和現在一樣。
郎中很乾脆的點頭:“好。”
玉珠又對清音道:“一會你自己回去,就呆在屋中,沒有我的傳喚,不得私自去見二公子。”
清音眼中閃過一絲譏諷,輕聲道:“奴婢知道。”
玉珠點點頭,正欲出門,忽聽那郎中道:“最近二公子情況如何?”
“和以前一樣。”
“嗯……”那郎中輕應一聲,便專心給清音敷藥,不再言語。
隱忍
待那郎中給清音敷藥完畢,她早已痛的麻木了。出了醫館夜色已深,白府又極大,她也忘了怎麼回到住處,只好邊走邊打聽。路上被侍衛盤問數次,又繞了幾圈才回去。
一進屋中,她就拿起鏡子,只見整張臉包的跟粽子似的,連額頭也沒有放過,縫隙中只露出一雙頹然的眼睛,她嘆了口氣,將銅鏡丟到床上。
也不知道這招管不管用……那小兔崽子想必也是不喜歡人忤逆他,自己又何必裝骨氣要和他作對?如果將他惹惱了,命是丟不了,但那位二公子完全可以讓自己回到牢中待著。她可千萬不能回去,妹子還等著她去救呢……
還有,玉珠口中的“暗閣”,以及“那日就快到了”是什麼意思?清音想了又想,卻總也沒個頭緒。她乾脆用被褥蒙過頭,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第二日清晨,玉珠便來尋她,一進門就道:“公子已經吩咐過我,以後你就不必貼身伺候他了。恰好公子院落外有個雜活兒的差事,從此以後你便去那兒吧。”
清音坐在床上,也不言語。臉抱著繃帶,更是讓人看不出表情。玉珠見她沒有任何反應,當她心中失落,又說了幾句便轉身離去。玉珠剛走,清音就忍不住笑了出來。這白二公子還真是……意外的單純。難道他被昨日的自己嚇到了麼?奇怪,他身為白氏嫡出的二公子,隱鳳城城主唯一的兄弟,從沒有人以這種方式在他面前表過忠心?不過這樣也好,他畢竟沒有讓她回到牢中……如此說來,她還要多謝他了?
她想了又想,更是覺得好笑,起身隨意梳洗了一番,就跟著隨後上門的另一位侍女向白瀲晨的居所走去。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