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錦麟低頭又把那些卷軸都聚攏在一起,掏出打火石說點便點,紙質極好,一點就著,火苗嗖的一下竄起老高。靜宸傻愣愣的看著那些畫被焚燒成灰燼,忽然瘋了一般衝過去,雙手就去撈剩餘的殘片。
“靜宸——靜宸——”夫人嚇的大喊一聲:“快來人,攔住少爺——”
丫鬟們雖然不敢攔穆錦麟,但敢攔著靜宸,一擁而上攔的攔,勸的勸,把人拉到一邊去了。而穆錦麟看著那些畫燒成了一片,啐了一口:“你再不長記性,我就把你眼睛挖出來!”說著,對叔母錢氏兇道:“今天暇玉落水是意外還是人為,若被我發現有人使壞,絕不會善罷甘休!”轉身提溜起妻子:“跟我回去!”
暇玉看靜宸傷心的神情恍惚,擔心的說:“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抓住暇玉的手腕,把人硬拖了回去。
暇玉被抓的生疼,只得跟上他的步子向西府走。穆錦麟越想越氣,她剛才竟然還向他求情?難道不是穆靜宸一頭熱?她也對他有意思?想到這,回眸準備質問她,卻不想看到她痛苦的啜泣的臉,心下一疼,卻更惡聲惡氣的問:“你哭什麼?心疼的話,我這就放你滾回去看他!”
“……你快把我手腕弄脫臼了啊……疼……”她哼哼唧唧的說。
他這才鬆手,一旁的綠影趕緊去看小姐的手腕,見皓腕上留下一圈的於痕,忙細細的揉開。穆錦麟搭了一眼,見果然給她弄青了,將綠影推開,對暇玉說:“誰叫你來的?你不來不就沒這事了麼?”
他正在氣頭上,她可不想火上澆油,擺出良好的認罪態度,抽抽噎噎的解釋:“今個是老祖宗第一次叫我來,我也想……”
“你想怎麼著?”揹著他見穆靜宸?他惱然的捏住她的下巴,一副審訊的架勢:“是不是想著見什麼人?我才走了一個月,你就耐不住了?”
這廝胡說八道什麼呢?暇玉心說,她被他捏的疼,擺頭想要掙脫他,這個動作讓那個她一陣眩暈,又是坐船又是落水的,她早就暈的可以了,此時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捂住嘴巴痛苦的乾嘔了幾下。
他只聞女人懷孕後有嘔吐的症狀,一算自己離家有一個多月了,是不是暇玉有喜了?便歡喜的問:“你覺得噁心?”
暇玉使勁點頭。
“那個……那個,你是不是,有了?”眼神亮晶晶的閃耀,和剛才判若兩人。
她一怔,她可不想有身孕,這幅身子骨難產的可能性不是一般的高。她不禁面露恐慌,穆錦麟則喜氣洋洋的咧嘴笑:“咱們快點回去叫大夫給你把脈。”如果是真的,那麼剛才的種種不順都可以拋之腦後。
可暇玉忍不住了,想到他的惡行,報復心湧起,抓過他的衣袖不放,哇的一聲吐了他一袖穢物。穆錦麟便感一股熱流順著他的手臂流了下去,妻子把他的袖管當痰盂了。
她覺得舒坦多了,佯裝恐懼的說:“……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然後等著他發怒,不想他卻無所謂的笑笑,還問:“那個,還想不想吐了?”
她掏了帕子擦嘴角,搖頭:“不想了……”
他甩甩袖子,待丫鬟們給他掏帕子擦手的時候,他笑看她,問:“是有了吧?”
“……”
見妻子不答,他不知哪裡來的自信,由疑問變成了肯定:“一定是。”
“……”暇玉倒是十分肯定自己只是著涼生病,並非懷孕。但穆錦麟這會高興,她總不能潑冷水,但心裡忐忑不安。
隨他回府後,立即請了大夫來問診,一把脈,和暇玉想的一樣,大夫立即否認了他的猜想——夫人並無身孕。
穆錦麟卻還不信,又叫來一個府裡養的大夫來看,得到的答案仍舊一樣後。他便黑著臉坐在床邊:“空歡喜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