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偏偏要宰了將主的私生子,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煩了麼。
此刻,那突如其來的冷箭已到了跟前,可江塵只袖袍一甩,一股兒勁力登時將那箭簇擊的木屑橫飛。
“貧道不知何時得罪過將軍,竟惹得將軍上來便喊打喊殺!”
道士眉頭一挑,隨意拂了下衣袖道。
“哼,本將懶得與個死人廢話。”唐搏虎再次張弓搭箭,同時眼珠子瞪向眾多手下。“都他媽愣著做甚?還不快與老子殺了此獠。”
“喏!”
幾百個兇悍騎兵不敢猶豫,靠前的十幾人眸中殺機畢露,當即鼓足了氣力,手上的馬嗍狠狠刺向道人周身。
江塵搖了搖頭,這幫子丘八當真是找死,既如此,那便成全他們好了!
當即手上並指作訣,一道凌厲劍光沖天而起,如煙似霧般在騎兵裡氤氳流轉。
幾息過後,場中喊殺聲為之一靜,就連刺向的道人一柄柄馬嗍也僵硬在了半空。
周遭似被人摁了暫停鍵,只餘火把燃燒的噼啪聲,與夜風撩動披風響起的咧咧聲。
唐搏虎茫然回顧場中,只見幾百個手下眼神呆滯一片,臉上還殘餘著猙獰殺機。
陡然間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傳出,場上如同恢復了生氣,那些個披甲騎兵身子顫抖不止,自脖頸、頭臉、胸腹、腰身等處飆射出一絲絲血痕。
那血痕漸漸開裂,眨眼開合成個猙獰的大口子,一塊塊殘肢頭顱慢慢滑落在地,盡作了支離破碎。
令人乾嘔的濃重血腥味撲入口鼻,唐搏虎只覺胃中一陣的翻騰,可不等他做出反應。
隨著“希律律”一聲馬嘶。
身下那匹黃驃馬頓時四分五裂,他不及防備便已從馬背上跌落,滾入了一堆兒滿是碎肉血漿的泥坑中。
唐搏虎茫然失措的從血水裡爬出,怔怔瞧著那一道似神魔般的身影……
“嘿,果真是一些廢物,最後還需老道出手!”
然而,邋遢老道的譏諷話語冷不丁傳了出來。
他瞧也沒瞧滿地的碎屍,一對兒凌厲的眼神灼灼盯著江塵,冷冷一笑。
“飛劍?哼,一柄有些神異的寶劍罷了,欺負一下凡夫倒還可以,若是用作修士間的鬥法,可就是自尋死路了!”
江塵接住飛回的青索劍,抬眼瞧向了邋遢老道,笑吟吟道:“這一路來時常有人暗中施術窺伺貧道,想必就是道友所為吧?!”
“小道士還算聰明。”邋遢老道也沒急著動手,沉著臉點了點頭,目光卻似毒蛇般在道人身上逡巡了起來。
他忽而眉頭微蹙,口中喃喃:“功德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