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閹賊給爹孃報仇!”
道士頓時直皺眉頭。
這傻丫頭真以為憑著自身的那點兒武功,就能殺的了閹賊?若是如此,那朝中的宦官也已不知死多少次了。
這時,那阮青忽而開口說道。
“道長想必也是親眼所見,這齊州洪澇,餓殍遍地,朝廷可曾撥下過一粒糧食?”
“那些宦官把持著朝政,卻只顧聲色犬馬,勾心鬥角,哪兒顧及百姓的死活,若是長此以往,大乾必然愈加的民不聊生…。”
她幽幽嘆了口氣。
“我早已決定,待尋到司空姑娘之後,便暗中返回皇都,聯絡一些兒志同道合的同僚,一併謀劃刺殺閹賊。”
道士眉頭一挑,正想要說些什麼。
可阮青只是對道人拱了拱手。
“這一路多虧了道長的援手,如此才能不負司空莊主所託,道長的大恩大德,阮某銘記在心,日後若是僥倖不死,必當報恩。”
說罷,她目光一轉,又瞧向了司空婉。
“婉姑娘,如今風雲山莊也只餘你一人,想必你爹孃泉下有知,也不願你去以身犯險,報仇之事自有阮某去做,你還是與道長一併離開吧!”
司空婉眸光垂下,卻是倔犟的搖了搖頭。
“報仇雪恨又豈能假借他人之手?我要親手斬下那閹賊的頭顱,以此來祭奠爹孃!”
“唉……!”
阮青心中無奈,她本不想對方也跟著去送死,可如今瞧來,司空婉心意已決,怕是難以勸阻了。
室內的氣氛有些許的沉悶,道士眼看酒碗幹了,索性提起個酒甕便要倒滿。
可入手輕飄飄的,仔細一瞧,原是個空酒罈子,再看其餘幾個酒甕,也是盡數一空。
“欸?!”
江塵無奈放下酒甕。
“兩位稍候,貧道這就下樓,尋那小廝再弄來幾罈子酒水!”
語罷,起身就要走開,可袖袍一沉,卻是斜刺裡一隻白嫩手掌扯住了衣袖。
“道長不必去了,阮某已有些不勝酒力,婉姑娘遭了連番變故,想必也是神困體乏。”阮青松開了手,帶著幾分的微醺說道:“時辰已經不早,阮某就先告辭了。”
說著,便對道人抱拳一禮,又扶起已然有些頭重腳輕的司空婉,迴轉去了隔壁廂房當中。
江塵聽著門外腳步聲漸遠,這才收回了目光。
他摩挲著下巴,一時間心中念頭急轉。
方才本以為阮青二女會懇求自個,與她們一併去往皇都,誅殺那些把控朝政的宦官閹黨。
可孰料,人家壓根對此隻字未提。
不過,若是她們真個出言向他請求,他道爺還真不知該如何應對,且說雍安城尚有一頭雷妖未曾露面,如何能夠置之不理?!
江塵心中所求的乃是長生久世,逍遙於天地之間,而對於這大乾紛亂的朝政之事,他更是絲毫興趣也無。
那些所謂的王侯將相,恩怨情仇,待百餘年後,也不過盡作了一堆白骨荒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