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初見郎君,便已心生…!”
“事到如今,姑娘就莫要與貧道閒扯了。”道士冷著臉,毫不客氣地揭穿了對方的謊言。
“嘻嘻。”
紅衣女鬼掩嘴輕笑。
“郎君又何必如此拒人於千里之外…說來奴家卻是瞧上了郎君,或者說是郎君身上的一件兒珍寶。”
“嗯?”
道士眸中閃過一抹精光,心中思忖著這紅衣女鬼話中的意思。他身上攜帶的寶物……
莫非是自個兒所帶的法器不成?
就在他胡亂猜想之時,紅衣女鬼痴痴一笑,緩緩道出了謎底。
“功德之力!”
“什麼?”
江塵愕然抬起頭,眉頭緊鎖,一時間不免有些懵逼。這女鬼步步算計,恐怕就連這散佈滿城的霧氣,也是出自這眼前這位之手。她如此費盡心機,便是為了自個兒身上的功德之力?!
只是他還有個疑問。
“你何時見過貧道,又怎知貧道身上有那勞什子的功德之力?”
“郎君難道忘了…。”紅衣女鬼吹了口涼氣,笑盈盈道:“白日在這百花樓,奴家與郎君不是已經見過了麼。”
“原來如此!”
道士笑著頷首。
這紅衣女鬼原來就是這百花樓的那位頭牌花魁,輕素姑娘,只是二者的相貌與氣質差異極大,是以他一直沒有將兩者聯絡到一起。
本以為是這女鬼冒用了那花魁的名頭,沒成想,那花魁本就是這女鬼所扮。
“都說鬼魅善於迷惑人心、亂人神魂,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道士苦笑一聲,嘆了口氣。
“哎…輕素姑娘藏的可真深,貧道白日裡竟未瞧出絲毫端倪,只是不知姑娘這一身的鬼氣…是如何掩蓋住的。”
本以為這喚作輕素的女鬼會繼續解答,孰料她竟搖了搖頭,細長的美眸裡透出些許兒調皮。
“此乃奴家的隱秘,卻是不能告與郎君聽叻。”
言罷。
笑吟吟站直了身姿,轉過頭去,瞧向了那位站在幾步外,一直默不吭聲的老鴇身上。
“陳婆婆,且先將郎君帶回廂房之中,洗漱一番,待換上新衣……!”
說到此處,紅衣女鬼眉眼低垂,嬌怯怯瞄了眼道士。
“今夜奴家便要與郎君洞房花燭。”
“是,姑娘!”
老鴇聽了吩咐,腳尖兒一點,身子已輕飄飄在道士身前站定,她抬起手臂抓向道士肩膀,衣袖隨著動作滑落,露出底下那雙慘白的手掌,以及一根根烏青的指甲。
忽而。
“且慢。”
那本已失了法力,淪為人案板上魚肉的道人,卻冷不丁開了口。
“郎君還有何話說?”
紅衣女鬼蹙起了秀眉。
江塵沒急著作答,先是清了清嗓子,這才施施然瞧向了紅衣女鬼,作出個疑惑的神色。
“洞房花燭?怎地也不問詢一番道爺的意見?”
此話一出,女鬼尚且還未答話,那老鴇便耐不住面露譏笑起來,這道人死到臨頭竟還有心情虛言唬人,當真不知姑奶奶的手段厲害……
“嗬…?”
她陡然瞪大了眼睛。
只見道士一展袖袍,接著便有無數道符籙恍如漫天花雨般飆射入了周遭群鬼當中。
場上一陣的鬼哭狼嚎隨之響起,待過了幾息功夫,黑氣散盡,江塵周身幾丈之內,頃刻一空。
此番變故。
非但群鬼措手不及,便是早已癱倒在地,瑟瑟發抖的陳都尉二人也瞧了個目瞪口呆。